3个编着辫子的女同志手挽着手,脸含娇羞,舌尖抵着上颚,声音嗲嗲地问唐知综,“你是不是来找人的?要不要我们帮你带话啊?”
这两年有不少知青进醋厂工作,多是外地的,看唐知综气质不错便以为是厂里哪个知青的亲戚或朋友,态度热情得很,“你说说名字,我们进厂帮你问问。”
唐知综礼貌地笑了笑,望着生了绣的铁门的眼神渐渐暗淡少许,“请问丰田镇就只有这个醋厂吗?”
“对啊,整个金鸣县的醋都是这个酒厂供应的,你找谁啊?”站右边的女同志脸颊红红的,唐知综视而不见,打起精神说,“能不能帮我问问有没有叫岳熙涵的女同志,我是她对象,找她很久了……”
“岳熙涵?”三人蹙眉,面面相觑几眼后摇头,“没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地址了?”
“不会的,她信里写的就是这个地址。”
“厂里没这个人”黑皮肤的女同志语气笃定,“咱厂里就没姓岳的,更别说知青了,你肯定搞错了。”
唐知综低落地叹息声,痴痴地望着人流涌动的大门口,为自己编造了个凄美哀伤的爱情故事,岳熙涵是他对象,两人商量年底扯结婚证的,哪晓得她突然提分手,他不甘心,誓死要问清楚原因,不惜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半个月前就从待的农村出发,哪晓得运气不好,火车上遇到小偷钱全被偷了,身无分文的他几乎是从市里走着来的。
话到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苦涩,看得3个女同志不忍心,咒骂岳熙涵是个害人精,迟早要遭报应,劝唐知综想开点,结婚是共同进步学习为革命更好做贡献,岳熙涵明显就是个朝三暮四的人,配不上唐知综这么好的人。
不是她们乱说,以她们的经验来看,岳熙涵多半是和身边的男知青好上了,远亲还不如近邻呢,何况是相隔千里的对象。
这时,噗滋噗滋的广播声响起了,唐知综扯出个苦笑,“该工作了吧,你们赶紧进去吧,别因为我影响了厂里考勤。”唐知综端的是礼貌客气善解人意。
3个女同志再次羞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从衣兜掏出张皱巴巴的钱递给唐知综,“这趟你白来了,钱你拿着买买火车票回家吧。”女孩在情感上更容易产生共鸣,尤其在弱势群体面前,她们比男人更心软。
唐知综把钱往外推,“不行不行,我哪好要你们的钱,熙涵同志的两个朋友在附近生产队,我找她们借就行了。”
“没关系,同为革命奋斗的同志,相互帮助是种美德,快上班了,不聊了啊。”三个女同志把钱硬塞到唐知综手里就匆匆跑了,肩膀两侧的辫子在风中甩着,唐知综捏着钱,笑成了朵花,“同志,谢谢你们啊。”有了这3块钱,他总算能过个像样点的年了。
虽然离他的小目标还差很多,起码让他看到了希望不是?
想要在事业上爬更高,就要不断地自我学习和强化,他立即买了支牙刷牙膏,遗憾的是供销社没有香水卖,否则买瓶香水就完美了。
不管怎么样,成功是对他最好的鼓励,兜着牙刷牙膏回生产队,他又去了理发匠家里,难为他为了扮演颓废萎靡凄惨男主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理发匠家的院坝坐着很多排队剪发的人,其中,唐知综发现了他熟悉的人,穿到这具身体里睁眼最先看到的人,酒鬼的三哥,唐知军,他抱着个牙牙学语的男孩,皮笑肉不笑地跟其他男人闲聊着。
唐知综不太想和他接触,要知道,唐家兄弟里,他是最老奸巨猾的,唐知国脾气大是大,可能悬殊大的缘故,唐知国对酒鬼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唐知军就不同了,脑袋瓜聪明,杀人于无形。
就说分家的事儿吧,最先搁到台面上说的就是他,原因是啥他不清楚,反正他经常给余秀菊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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