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人消散两人消失。
张启山的脑海分成两派,一面告诉自己。什么殉情,开玩笑,他张启山不会给任何人殉情。一面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自己找着借口表演。张启山不会主动殉情,但很开心可以被动的和吴邪使用同一个生命。
三十岁的张启山,真的是个为了国仇,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颅摆在城门上,镇住这国家的戾气,保护那一方的山河,哪怕只换来一刻的安定。那时的张启山是真将军,不惜命。
可一百岁的张启山早就没有那样单纯的热血,树大根深,超过一甲子权利的更迭,欲望蒙眼,脚下踩的哪一步不曾是纸醉金迷的高官厚禄,他都吸收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着大爱无疆、用着承担和责任掩盖着自己的欲,他做的很好,非常好,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看出来一个总冲在未知危险第一线的人,是个欲望比天高的人。
这很讽刺这很无奈,多少信誓旦旦的忠骨在区区几年的权眼通天中失去本心。张启山在权利的集合处勾心斗角的浸润了六十多年,张启山是那时候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人若没变走不到那么高,人若没变,走不了那样长,这是世上最无奈的事,这……很抱歉。
曾有人说,张启山,他就像是个镇住山河的麒麟,护佑着一方平和安定。只有张启山自己知道,他只是个凶兽。他是那个被传说打上极凶极恶的穷奇,带着根深蒂固的欲望,从黑暗中来,向黑暗中去。
张启山用手去按着自己的胸口,回想了这些日子的林林总总。似乎从一开始,他在狂蟒之灾遇见了吴邪,他就对吴邪这个人很是亲近。
按照张启山的性格和经历,他遇到过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只这样照顾吴邪,如果换了一个小辈,这些事还会出现吗?
张启山甚至可以说是宠爱吴邪的。这些事情和感觉毫无来由的充斥在他和吴邪的生活状态里,他们亲近的非常快,毫无缘由的彼此信任和支持,突然就跨过一切交流和熟悉的过程,立刻成为彼此的肩膀和依靠。
只是张启山恨不得掐着自己的魂灵拷问此刻的自己,到底哪来的情……但,可是如果没有情,他张启山为何而欣然的对同生同命如此接受,还接受的毫无怨尤。
张启山清晰透彻的敲问自己的灵魂,无奈的了解到。有那么一刻,就在刚才,什么责任、什么谜题、什么张家、谁的国、谁的家,都去·他·妈·的。他只希望吴邪可以好好存在,就存在就好。
张启山锤了自己胸口一下,姜贺林雨侧目。
张启山为什么护着吴邪。
一百多年了,就对自己说句真心话,就他妈别再找理由遮掩任何事,就一次不用粉饰。张启山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去告诉他自己,他是爱一个人的,而这种认知竟引起了张启山自己灵魂深处的共鸣,那是一种诡异而奇妙的认同感。像是某天后的自己,同意了某年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像是时空突然重合。
他张启山,在出生,一百零七年后异界的某一天,也许更早也许在不知名的地方。他愿意诚实的告诉自己,在踩到狗血一样的承认他遇到了爱,承认他张启山自己被爱绊住,却心甘情愿。
这见鬼的世界,张启山必须承认,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甚至不能说是爱上了吴邪,而是爱着吴邪,就好像一直爱着吴邪。
他爱他。
跨过生活的迷雾、跨过空间迷雾、穿过时间迷雾、穿过年龄迷雾、碾过阶层迷雾、碾过身份迷雾。
拨云见日般的。
张启山爱吴邪。
他承认。
张启山皱着眉仰头靠在门框上,他似乎还在消化自我剖析的结果,完全没有在意剧情又过了多少。
天已经完全黑了,开始有人尖叫,还有人打开射灯照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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