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直接拉了下来“殿下,您应当站在台阶之下才是。”
赵竑一身狼狈,顿时皱起眉来“我乃先帝亲封的太子,凭何要位列臣班”
史弥远朝着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几位朝臣便顿时跪了下来,朝着赵昀的方向恭贺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大势所趋,虽然心中不忿,却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甚至连史弥远自己也跪在了赵昀的脚下,态度谦卑,恭恭敬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天的呼声从殿内一直传向了殿外,赵竑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大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谋逆叛乱你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震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抓住他的头狠狠按在地上,强行让他给赵昀下跪。
可怜的赵竑被迫朝着赵昀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被磕红了,这样的屈辱让他心中悲愤交加,他想要破口大骂,但整个嘴都被堵得死死的,不容他说出一句话来。
“唔唔唔呜哇”
赵竑原本就不是正经的皇子,在朝中根基浅薄,哪里及得上史弥远通天的权势
是以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就连真德秀也只是悲痛地垂下了头,叹息不止,这样的局势,已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转。
被摁在地上跪拜的时候,赵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反抗,可那夏震毕竟是武将,对付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那是绰绰有余,反抗不成,反倒让自己受了大罪。
赵竑喊不出话来,只狠狠的瞪着前方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赵昀,几乎涕泗横流,眼泪顺着鼻子淌了下来,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恨为什么他才应该是新皇帝啊凭什么就被那个乡下来的破落宗室抢了皇位
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赵昀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似乎在欣赏这位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狼狈之态,又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下场,只以一种玩笑的心态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是大宋的皇帝了。
这一切来的如此之快,如此易如反掌,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直到整个大殿中,除了杨皇后之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赵昀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子,什么叫皇帝。
那一刻,赵昀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他的手藏在袖子中,却难以自持的轻颤了起来。
史弥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面对这样的眼神,赵昀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史弥远操纵的一个傀儡,有什么可欢喜的
他想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于是便平静了下来。
看着阶下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轻声道。
“众卿免礼。”
楚州。
自从和祺祥杂耍班在船坞一别之后,秦九韶帮着客商修船赚了些路钱,便孤身一人乘船回了楚州。
一路上遇到的百姓们神情平和,务农桑、挑着满当当扁担上街的比比皆是,像是没有遭受战火的痕迹,秦九韶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曾经千帆相接的“淮水东南第一州”,总算是抗住了这一劫。
原以为会在楚州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可当他迈进楚州城门,却得知了楚州太守应纯之改任东广的消息,此时的淮东安抚制置使正是曾经和贾涉政见不合的许国。
那一刻,几乎不用谁解释什么,秦九韶便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他深知应纯之的为人,并非是他不愿出兵,定是时势所迫,无奈之举。
而对于许国这个人,秦九韶也是早有耳闻的,此人阴暗自大,经常上书诬告忠臣。又常常偏袒南人,但凡军中有摩擦或是争执,不论是非曲直,他一概都会处罚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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