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有些发蔫, 萎靡倒在了她的床上, 脸儿在被子上蹭了蹭,突然开口道:“笑娘你莫怕, 若是胡婶子不在了, 我会养你。”
笑娘有些好笑, 略过他类似诅咒的童言不提,只将帕子用热水烫过后,一边按着他,一边给他擦脸:“我养你还差不多, 需得你养?怎么?到时候帮我去大街抢别人的包子吃?”
随风歪着头,许是没有精神, 倒是透着些童真气道:“你怎么还提这事?亏得我是个不记仇的,不然你总提, 我岂不是也记得你扯了我的胳膊?”
笑娘一听, 有道理!态度立刻又和蔼了几分, 替他擦过手脸后问要不要吃东西?
随风摇了摇头, 然后脱了褂子钻入到了笑娘的被窝里——笑娘的被子上也不知用了什么香,随风很爱闻。
娘亲那边还没有动静, 笑娘也睡不下, 便半躺在靠窗的藤椅上看书。可不一会,随风的脑袋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小声叫笑娘陪他。
笑娘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 另外也弥补下方才的失语,怕小崽子记仇, 便拿着书过来靠坐在床边。
随风将脸儿半埋进被子里,眨巴着眼儿,又问笑娘,得了空子时能不能教给他擒拿功夫。
笑娘心知这位说不记仇,可是心里依然惦记着挨了她的剪刀脚呢。那些擒拿术原本也不是什么武林绝学,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便胡乱点头应下了。
那随风小儿便伸手拉着她的胳膊,满意地吧嗒吧嗒嘴儿,终于睡着了。
这么过了大半夜,产房那边终于传来了喜讯。胡氏生了个七斤的胖小子。
第二天一早,几个孩子都围在了胡氏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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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生下的小儿,被羊水泡得有些发肿,但手脚都是细细小小,看得乔伊都不眨眼睛,小心地伸手摸弟弟的脸蛋,觉得软糯糯的,便嘻嘻地笑,只说弟弟好玩。
笑娘伸着脖子看了看,也看不出弟弟长得像谁,只肉嘟嘟的脸蛋,小嘴一张一张的似乎在找奶吃。
胡氏睡了半宿,倒是恢复了精神,用白布裹头,靠坐在床沿笑着催孩子们快去食早饭。
褚慎也哄撵着孩子们莫围着了,一会吃完了饭,再来看弟弟也不迟。
就在褚慎领着几个孩子围坐在圆桌子上吃早饭的光景,姚氏领着褚全和褚满上门了。
她倒是来得巧了。只因为先前便问过胡氏生产的日子,估算着应该是这几天,是以特意捡了一篮子红皮鸡蛋,还有一只老母鸡来看看情况。
这一进门便听胡氏昨夜里生了,还是个男孩,姚氏顿时乐开怀,只夸说弟妹一看便是个能生养的。
再然后,满院子都是姚氏的大嗓门,只嚷着要董婆子将她带来的那只母鸡杀了,熬成汤给弟妹进补。
不过当她提起自己要给胡氏伺候月子时,褚慎便开口道:“不敢劳烦嫂子,我已经请了奶妈子,今日下午便到了。兄长独自一人在家,也无人照管,嫂子就不用费心我这边了。”
姚氏此番前来,娘仨儿的衣服都带了几大包,她一心想让儿子褚全留下来挤进私塾,岂会因为褚慎的三言两语就回去了。
于是她笑着道:“知道小叔你如今不缺钱银,只管往家里使人,可是这照顾生产完的妇人,本就是个精细凭良心的活计。那些外人岂会真正疼惜弟妹?”
姚氏一个劲儿要留下来,又是一番热忱,褚慎也不好哄撵,便委婉客气道:“嫂子来一趟也不容易,住几天再走吧。”
那言下之意便是不劳烦嫂子,你吃喝几天就走吧。
姚氏却假装听不出褚慎的话外之音,只当褚慎同意了,便又提了提她既然留在了这里,两个小的也不好立刻回去。可全儿的功课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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