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他的手掌,温声“公子这几日不断带我见你的人马,我便觉得公子是要将这些人都留下给我了。你当是自己打算离开了。”
范翕便淡淡说了卫天子的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阴鸷道“我当然要离洛当然要回燕国不管天子是何想法,他想要搞什么,反正我这次是打算解决齐国的。我要让齐王死,要让齐国乱龙宿军在地下住了那么多年,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玉纤阿听着他说话。
只轻声“我对公子别无要求,公子照顾好自己就行。请公子为我保全自己。”
范翕向她看来。
他停了步,握着她的手,低声“我恨不得带你一起走但你跟着我,其实没什么用,反而来回奔波。你留在洛邑,有成家照看,我也留人给你。你当安全很多。”
玉纤阿道“我还会帮公子呢。”
范翕不以为然,他对这个没什么想法。
他伸手抚摸玉纤阿面颊,出神地凝望她,温和道“我不指望你折腾出什么来,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留人给你,也不是为了方便你做什么。而是若是有人针对你,你足以自保。玉儿,如今洛邑局势极乱,天子指明不让你跟我走。我疑心他对你有什么心思。”
玉纤阿望着他。
范翕怅然道“我是不担心这些的。谁算计你,都没有过什么好下场,我知道你能应对。我对你的嘱咐,不过与你对我一样保全自己便是。”
“其余的,都没什么可说。”
玉纤阿垂目。
她轻声“你我少年相识,夫妻一场,各自对彼此都十分了解。提醒也说了,担忧也说了。更多的话,实在没必要累述了。公子啊”
玉纤阿往旁边行了两步,背影袅袅,裙裾曳地。她走到一丛梅树下,伸手折了一枝花。火红的花映着她眉眼,她回身,手持花枝,向范翕含笑。
这瞬间,花下美人灼灼其华,何等明丽耀目。
范翕看得痴住。
直到玉纤阿手中花枝向外一洒,花瓣零落,从她手中飞出,洒向半空。而女郎轻声吟哦
“你我,且看这春光如何吧”
花枝簌簌飞花,花瓣迎着飞雪,穿越山河,在天空中飘荡。
花从枝头落下,从美人的手中飞出,芳香满天地。
范翕与玉纤阿一起看去
看那雪消融,水破冰。
他们听到遍山的“咔擦”细声,是冰川裂缝之声,是春神重回大地之日。
百花绽放,雪水消退,万物复苏
新一年的春光,到来了。
入春后第二月,范翕向天子辞行,离开洛邑,回返燕国。范翕人一走,带走了吕归、梓竹等人,将成渝和一些谋士留给了玉纤阿。出洛后,齐国和卫天子的人就开始动作,务必要将范翕困在燕国北荒。
而出了洛,范翕自己,也在琢磨着,如何走一趟齐国,弄死那个年迈的齐王。
他要齐王死
要齐国乱要齐国王室、军人尽出事。
要齐王为自己曾经的决策付出代价。
他不光要杀齐王,还要将齐王的死推到卫天子头上。要卫天子和齐国彻底决裂。
如今争时夺刻,双方各自有筹谋,都在拼时间。
而身在洛邑,玉纤阿感觉到的情势,并没有范翕那般严峻。
虽然燕王离开了,但燕王是领命去攻打九夷了,过不了多久,燕王战胜之时,仍会回来洛邑向天子请命。既然如此,尚留在洛邑的燕王后的待遇,自然不比昔日差。
且有意无意的,卫天子还会多多照看燕王府邸一二分。
玉纤阿心中有数。
但她知道范翕介意她和男人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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