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 郑嘉树同他那帮纨绔子弟们,刚好也说起了顾邵。
上回一别, 张若龄几个便一心想要同顾邵再战高下。
毕竟, 上回输得实在太惨了。他们身为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下过脸面。虽说这几个心里已经承认了这顾邵确实非等闲人, 但是他们还是想要再切磋切磋的。只是等了这么久, 愣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说是去城外做苦力了, 可总不至于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温旭奇怪地看向郑嘉树“你二叔该不会真的不让他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郑嘉树下意识地反驳,“我二叔可是很看重顾邵的,就差没把他当儿子疼了。看他看得比谁都紧, 怎么可能不让他回来。”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见他回你家那护城河,还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呢,难不成一天不修完, 就一天不让他回来”
郑嘉树抓了一下头发,颇为苦恼“我也不知道, 回头我问一下我祖母吧。”
“问, 赶紧问”张若龄连忙插了一句话, “回头他回来了,咱们再聚一场”
下一次, 他一定要赢过顾邵
要是还输得话不对, 这不可能他们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
纨绔, 也该有纨绔的尊严。
“这可难了。”郑嘉树叹息一声, 解释道, “上回我敬着他出来, 一回去就被我二叔给逮到了。我怀疑,这回他被发配到京城外头修护城河,就是因为上次那件事。”
郑嘉树拿着钓鱼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湖面。说起这件事,他还有点儿愧疚。
张若龄已经有些烦了“你二叔怎么管得这么宽啊。”
“谁说不是呢。”
几个少年郎围在湖边,对着顾邵的遭遇唏嘘不已。
独身在外就是可怜,被人打发去做苦力都没有人求情。
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他们一早就闹翻天了
如他们所料,顾邵也确实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白天给着晋安先生打下手,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干的,晚上还要认认真真地做功课,忍受着系统和晋安先生的双重摧残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顾邵还觉得晋安先生人挺好的。
现在看来,人家分明是深藏不漏用温和的外表骗取了他的信任,然后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残忍手段,天天折磨他。这教学生的办法,简直跟郑先生一个样。
不过,想当初他头一次见到郑先生的时候,好像也觉得他挺温和的。
这两人,不愧是多年旧友
顾邵每日都活在重压之中。不过与之相对,进步还是挺明显的。
系统给他的书,他已经看了一半了,那琴谱,顾邵也都开始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至于学问,托晋安先生的福,顾邵一日都不曾落下。
大儒毕竟是大儒,每每点拨两句,都会让顾邵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且晋安先生还不像郑先生,郑先生是无论他写得好不好,在他看来都是一文不值,极尽全力地贬低打压,生怕他尾巴翘到天上去。而晋安先生,则是不吝夸奖,每回都能在顾邵被功课逼疯的边缘用两句好话将他拉回来。
然后再加功课,逼急了再安抚如此,往复循环,未曾断绝。
郑先生是正面打击,晋安先生,是迂回折磨。
是以这么多天,顾邵过得日子一直都是又心酸又痛快,这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这日,顾邵照例回来得晚。
晋安先生在跟钱大人一道监工,顾邵就在后面坐着发呆。
兴许是呆得久了,旁边干活的人下意识便忽略了他的存在,开始窃窃私语地抱怨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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