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的六一表演得了个三等奖。
关捷不服气,觉得要是以掌声论高低,他才应该是第一。
路荣行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得了奖状也不会往墙上贴,不像关捷家里,满墙都贴着关敏的荣誉,只在夹缝里贴着两张关捷的,一个是什么“阳光儿童”,还有一个是“活力宝宝”,反正都跟成绩不搭边。
郑成玉又气哭了,因为关捷不讲信用,把她的蜻蜓全都倒给了别人。
虽然后来老师过来调解,从另外四个簸箕里一样分了一点给关捷,但小公主还是不开心,一整个星期不是将他视如空气,就是用鼻音鄙视他。
关捷自知理亏,头两天还记得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跟她斗嘴,她说东就是东,胳膊不要越过课桌的边线,再往后就忘了,迅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而路荣行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
六月伊始,镇小开始紧抓六年级的课业,虽然没有补课,但是明显增加的作业量让大家都十分消受不起,路荣行不得不调整了安排,回了家就先练琴,练完了再掏出作业本,然后从黄昏写到天黑。
关捷看他死活写不完,不仅没法喊他玩,还对他充满了同情,但是同情无法让他和路荣行同甘共苦,他就每天都让路荣行看他去玩的背影。
两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小升初考试这天,五年级及以下全都放假。
关捷前一晚还记着要早点起来,跟路荣行一起上街去吃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睡醒的时候小学都已经开考了。
中午路荣行回来吃饭,他问对方考得怎么样,路荣行说就那样,关捷看他一点都不紧张,也就不当太监替他着急,回家啃高粱去了。
六年级考完之后就放了假,路荣行去了趟靳滕家,在满目琳琅的书架上借了两本带图画的鬼神书,每天摊在通风口的竹床上不是看就是睡。
关捷则还在学校里受苦受难,继续上了几天课才迎来期末考试。
他对自己要求很低,主科目及格就能交代,因此特别平常心,趴在桌上就把卷子写了。
考完之后关捷放了个周末,周六跟着路荣行拓展知识面,没翻过两页被催了眠,睡到口水都流到了路荣行的枕头上。
周日两人约好去钓小龙虾,哐当哐当地提着桶赶到目的地,却发现有人在水渠里放鸭子。
那些鸭子搅得水里鸡犬不宁,关捷怎么看明智的虾都不会久留,正准备换个地方,却看见鸭子们你来我往地跑上岸,朝地上吐起了鱼,大的小的、鲫鱼黄鱼都有,然后放鸭子的大伯会过来将那些鱼捡进桶里。
这神奇的一幕同时惊到了他和路荣行,要不是亲眼所见,关捷绝对不会相信鸭子不仅会捉鱼,而且还不是给自己吃,反哺得简直有种智慧生物的感觉了。
两人没了垂钓的闲情,摘了两片荷叶当草帽,蹲在那儿看鸭子捉了一下午的鱼。
然后他俩才发现,鸭子除了会路过门前的大桥下,还能一边戏水一边捕鱼一边下蛋,这让关捷莫名觉得,李爱黎养他还不如养只鸭子。
临走前由于收获颇丰,大伯豪气地一人给了四条中等大的黄鱼,让他们回家炖汤喝去。
在紧随而来的这个周一,关捷回学校开了个大会,拿成绩和换教室,路荣行跟他一起,去将已经完成使命的桌椅带回家。
那天学校里尘土飞扬,到处都是挪东西的动静,关捷从二楼的走廊上往下望,看见路荣行在教室外面的空地上,将板凳翻转过来,往自行车的后座上绑。
为了更牢固地绑住椅子,他用力抽了下绳子,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忽然让关捷心里一紧,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分别在即。
他再也没有窗户扒了,也没有人会帮他撑腰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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