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梦中人。
高朗眼中有了些波动,吴明铎抬眼看了眼封翳的方向,封翳张开手臂,朝他摊摊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乔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无名火起,他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从一开始就被封翳全盘操纵。
这也太憋屈了,为了一点通告费,啊不,为了挺多的公告费,被封老师耍得团团转,说不定还给人家了灵感,一扭头就把他们当作炮灰配角,写进书里供更多的人欣赏人类愚蠢行为。
想到这里,乔原就有了动力,他们淘汰归淘汰,但不能所有都如了封翳的愿。
乔原拉着毫无参与感的段程望凑过来,积极建言献策,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下面的情况。
即使封翳的设定再滴水不漏,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聚在一起,总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们刚围在一起,送吴明铎和高朗上来的活动板块忽然一声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又逐渐降了下去。
果然陶心远和南泽才不会束手就擒
被滞留在六十年前的那两个人有动作了
确定吴明铎和高朗已经顺利离开这间密室后,南泽动了动身,从管风琴里爬了出来。
因为刚才陶心远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他们两人之前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奇怪。
尤其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彼此之后,这种感觉被无限放大。
外面的亮度比刚才暗了不少,南泽抬头,发现悬在空中的吊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只有两侧的壁灯还在竭力发出昏暗的光。
陶心远在管风琴里仰起脸去看南泽,流窜的红光像绚烂的烟火一样包裹着他,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透明,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一般。
昏暗的壁灯映照在南泽的脸上,把南泽一双眼衬托得更加深邃。
陶心远突如其来地就感到一种平静,心里翻滚的思绪一层层沉淀,他早就想好了。
启动装置的操作过程决定了在他和南泽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孤独地用自身体温和重量去启动机器。
而吊灯已经熄灭,或许接下来的连仅剩的两盏壁灯也会相继熄灭。
留下来的人将与黑暗为伴,在永恒的夜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陶心远抬手,抚摸过自己的心口,捂住了南泽送给他的胸针。
对不起,在这个重新来过的故事里,他做不了凶手了。
陶心远朝南泽伸出手,说“拉我一把,好吗”
南泽当然不会拒绝,一手握住他的手指,另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半搂半抱把他从管风琴里带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陶心远不嫌累一般一直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南泽,从下巴到眉心,像是要把南泽牢牢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一样,每一寸都不舍得错过。
“南泽。”陶心远浅浅一笑,轻声问南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凶手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陪我”
南泽并不惊讶,只是问他“怎么发现的”
陶心远依然笑着,他坐在琴凳上,南泽站在他面前,因为环境太过于安静,恍惚间错以为时间都被放慢了。
他鼻头一酸,立马搂住南泽的腰,把脸埋进南泽的腹部。
他觉得在此刻,在送南泽出去之前,他要好好地跟南泽告别。
在这个副本的尾声,是他,也是小少爷,该有一个体面又遗憾的结局,去告别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陶心远瓮声说“暴雨中小少爷追了出去,他心底的感情都不敢说出口,只问学者可不可以带他一起离开”
南泽接道“学者拒绝了。”
“是的。”陶心远说着这个明知是虚构的故事,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失落,他脸颊贴着南泽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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