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
卫瞻站在门外,隔着烟雾看向霍澜音。
她蹲在地上,长裙覆在脏兮兮的地面,弄脏了。她把长凳当桌子,雪帕当纸,烧过的木杆当笔,在雪帕上写字。
她仰起头来望向林嬷嬷,认真问“都记好了,殿下还有什么不吃的”
卫瞻黑瞳微缩。
林嬷嬷摇摇头,说道“这些是殿下永远都不会碰的东西。不过殿下喜好时常变化,除了这些东西,也很可能在某一段时间偏爱什么,或厌恶什么。”
林嬷嬷是难得的耐心。
霍澜音点点头,她垂下眼睛去看雪帕,双唇阖动,默念了一遍,忽而笑起“蒸饺要好了”
她仔细将雪帕收进荷包,起身去掀锅盖,却被烫了手,慌得她急忙去捏自己的耳垂。
卫瞻的视线落在霍澜音捏着耳垂的手指,红红的手指头。
“夫人是没怎么进过厨房罢”林嬷嬷用棉布裹着把手掀开锅盖。
大量的热气从锅里涌出来。霍澜音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她弯起眼睛,莞尔“嬷嬷教我,我会好好地学。”
她又垂下眼睛,勾勒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声音也变得更低更软,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想亲手给殿下做”
卫瞻听到这里不再听,转身回了屋。不多时,霍澜音端着饭菜进来。
“小村子的食物种类不多,也缺很多调料。不过瞧着林嬷嬷做得很好吃的样子。”霍澜音一边摆放饭菜,一边说,“虽然我也想试试下厨,可实在不怎么会,只好给嬷嬷打下手。”
说完,霍澜音双手捧着筷子递给卫瞻。
卫瞻的视线落在霍澜音的手指头还是红的。
他说“以后不准进厨房。”
“为什么呀”霍澜音问。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另外,”他顿了顿,“去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给我换了”
卫瞻盯着霍澜音的脸,眼睁睁看着她眸中的神采在一瞬间黯然下去,逐渐攀上失落,难过,还有一丝茫然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霍澜音垂下眼睛,藏起眼里的情绪,转身往外走。
有那么一瞬间,卫瞻甚至隐约觉得她似乎生气了。
夜晚,霍澜音再次进屋歇息时,竟是没有主动与卫瞻说话。熄了灯,霍澜音安静地侧躺在床里侧,理也不理卫瞻。
就连卫瞻碰她,她也没什么反应,仿佛像最初几次被送上他的床榻无动于衷地任由他摆布。
卫瞻忽觉没劲,放开了她,沉着声音“不想留在这里去别处睡。”
霍澜音立刻起身,捡起散落一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她刚要下去,脚还没有碰到地面,忽然惊呼了一声,转身扑进卫瞻的怀里,瑟瑟发抖“老鼠有老鼠”
她将脸埋在卫瞻的胸口,手向后指着。
卫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角落里是一只小孩子的布鞋。屋子里很暗,看不清鞋子本来的颜色,瞧着的确有几分像耗子。
卫瞻面不改色地道“是,而且不止一只。应该有一窝。”
霍澜音的身子颤了颤,越发往卫瞻怀里钻。
卫瞻拍了拍霍澜音的肩膀,揽着她重新躺下,扯过厚厚的棉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霍澜音像一只猫儿一样温顺乖巧地偎在他怀里。
长夜漫漫,一片漆黑里,霍澜音轻轻勾起唇角。
若一个女人永远温顺讨好一个男人,她可能是卑微地爱上了他,更可能是畏惧他仰仗他的权势。
偶尔生生气才是一个小姑娘爱上一个男人的表现。
当然了,地位悬殊,关系复杂,她不可能指望卫瞻真的来哄她。所以,必然要好好把握度的问题。
霍澜音轻轻蹙眉。她没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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