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又问“你胳膊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薛小满又抿抿唇,放开了陆修信,小声说“因为我高考落榜,挨打了。”
“谁”陆对方沉声问。
“我薛明贤。”薛小满委屈地说。
“好。”陆修信点头,又摸摸他脑袋,“我记住了。”
他站起来“我拿些药给你擦一下。”
陆修信的房间也在二楼,但并不在薛小满隔壁,反而在走廊另一头,中间隔了薛方夫妻俩的房间,薛以楠的房间,书房和一个卫生间。
陆修信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小罐药出来,帮薛小满涂在淤青上。
药膏不知都有什么药材,涂在皮肤上凉凉的,好似真的缓解了疼痛一般。
陆修信冲淤青吹了口气,将小药膏放在薛小满的书桌上,嘱咐“一天涂三次,活血化瘀很有效果的。”
“嗯。”薛小满小心翼翼地放下衣袖,抬头冲陆修信笑,“小信哥哥还是对我这么好。”
陆修信笑,没说话,又坐回他身边。
薛小满晃晃脚,打算和陆修信说一下现在他家里的情况,让他以后注意着点“对了,小信哥哥我和你说,你不要被方美兰给骗了,她刚刚那都是装的。之前我和你说我小时候去公园玩,就是她给我安排保镖的,小朋友们都不敢跟我玩。”
“放心我明白。”陆修信拎得清,“听你之前给我讲过。”
“嗯嗯,然后还有薛明贤,他”
还没说完,陆修信抢先他一步道“我只相信我的小满。”
薛小满一愣,很快又嘿嘿地笑了起来,甚至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我的小满。
我的
陆修信看着他唇角还没好透的痂,眉间沟壑加深。
薛小满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往陆修信那边挪挪,离他更近些,问“小信哥哥,奶奶呢小余呢他们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吗”
“你记不得我之前在小青山时和你说的,想你们都来京市住,当时你没回答我呢。不过现在你来了我其实特别高兴的,薛明贤没有接奶奶和小余的话,我来接,我现在钱是够的。”
陆修信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两段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微微扯了下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暗藏了多种情绪,到让人无法分辨出他此时的心情。
“小满。”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奶奶和小余”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在山洪中去世了。”
六月下旬,台风“白夜”登陆东南沿海,其中澈江省平州平江县受灾最为严重。台风影响了降雨量,山洪爆发后,沟崖坍塌,堵塞沟道,山区住民死伤惨重。
一周前,张阿姨看到新闻播报,小青山失踪12人,受伤4人,死亡3人。
当时奶奶和陆小余就没躲过。
陆修信侥幸活下。
从前生活的困苦就压在这个少年的肩膀上,如今家散人亡,什么都没有了,连那房顶上的稻草叶也看不到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几天的。
他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再回人间时,似乎什么都无法撩动他的心绪。
薛小满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陆修信抽了张纸替他擦眼泪,轻声道“小满别哭了。”
可薛小满的眼泪不是说忍就能忍回去的,他在听到那个字眼的瞬间,大脑就空了,什么都不剩,只剩下眼泪。
只有眼泪。
他能做什么啊,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哭和悲伤。
“小满,小满。”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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