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一手撑脸，一手无意识的搓弄那柄简易的剑鞘，耳朵里全是旁边聂怀桑向店老板的女儿询问哪处有好吃好玩的声音。南方水乡里住着的百姓们性子都温柔，连说话都带着些细腻婉转的味道，他们向聂怀桑指着这里的特色，然后偷偷的用方言赞叹一句仙家弟子果真都长得俊俏。

    这话倒是不假。蓝钰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后赞同的点头，脑海中浮现了姑苏双壁的脸。

    蓝曦臣与蓝忘机是天下闻名的一对兄弟，长着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行事上却一冷一温，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店家女儿艳羡的看着众人浩浩荡荡远去的小船，也不顾店老板的阻拦，坐到了蓝钰那桌上，学着他撑脸看他们离开的方向，问道：“你们也是跟他们一起来除水祟的吗？为什么不一道乘船出发呀？要是船不够的话我家还有一支可以借给你呢。”

    蓝钰回过神，先是谢过了她的好意，然后解释道：“我们虽是一同出来除祟，却有其他使命。”

    “是什么呀？”店家女儿年纪稍小，说话是声音细细的，就像他有时听到的从窗外传来的那只鸟的鸣叫声。

    “对呀，是什么呀？”聂怀桑也没听说他们是身负别的使命的，一瞬间便坐直了身体，生怕待会听到的任务是他不能胜任的。

    蓝钰先是边摇头边冲着聂怀桑“啧啧啧”了几声，这才转头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当然是留下来保护像你这样的小姑凉的安全啦，水祟可怕得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妹妹可得记得躲到哥哥的身后来啊。”

    厉害啊钰兄！聂怀桑叹为观止，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蓝钰竟然如此熟练，刚刚竟装作纯真的模样问他那种问题，定是知道他身上藏着好东西特意来骗的！

    店家女儿不负众望的小脸通红，娇声骂了句“讨厌”便羞涩的起身跑到店里去了，隔了好远还能听到她向家长控诉外面那两人不正经的声音。

    “厉害、厉害啊！”聂怀桑抱了个拳，然后捏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蓝钰摇头：“不好说，来时听这边的百姓议论，说是近十年来彩衣镇从未出现过水祟，可近日来却频频有人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之前弟子们在此撒网竟一次性抓上来十几条水鬼，可是镇上却无一人认领里面的尸体。”

    “水鬼？”聂怀桑面露惊异，他脑子里不甚清晰的过了一遍课本上的内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背错了，“我记得之前课上不是说水祟停留的地方就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吗？为何没有人来认领他们的尸体？”

    蓝钰不答。这也是他觉得疑惑的地方，这次蓝曦臣带着蓝忘机一起来，想必就是要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你们在说水鬼呀？”店主女儿从铺子门口探出一个头，然后从内搬出来一小框枇杷坐到了岸边的石阶上，那里刚好能将脚伸进凉快的水里，又能被温暖的阳光照耀，她看上去经常坐在那里玩，熟门熟路的用鞋底在水面上划过，挑起一小簇水花。

    见蓝钰跟聂怀桑都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前几日，几个穿着跟你们一样衣服的公子们从前面港口那里捞了好多个人的尸体，听隔壁的伯伯说，有年纪大的婆婆爹爹，也有像我一般岁数的小孩，可是我们镇上没有丢小孩啊，他们是从别的地方游过来的吗？”

    蓝钰不太想跟小女孩讲这些东西，她看上去太小了，又太好了，那些不好的东西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不沾灰尘的玩具一样新奇。他想了想，模棱两可的答道：“可能吧。”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娘亲都不让我上船玩啦！”枇杷被剥开，散发出它独特的甜美香味，汁水顺着店家女儿的手一路滴到了水里，泛起波纹又渐渐消散开。

    蓝钰也闻到了这个味道，本是不太喜欢枇杷的他突然间也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