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被血气熏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用主脑偷偷勘察过清和的基本资料,我已知此人出身前朝第一门阀,虽为庶子,然生而早慧,很受家族重视,就是说他为人处世一定比紫胤圆滑得多,纵然他对我的杀戮行为十分不满,也定会选择最为恰当的时机与我摊牌。
那么接下来简单之极——流月城的族人为魔气所苦是何等状况我亲眼见识过,虽不至于乔装得那么严重,不过让魔气萦绕全身,假装一下头痛脚痛经脉胀痛的……以我的能力自然驾轻就熟。
尽管只是假装几分,然而吓坏了叶海,他在我身边坐下,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凌深提议即刻启船去瀛洲,大家都伤得不轻,清和身怀旧疾,方才帮凌深救助那只蚌耗损了大量灵力,此刻也甚为虚弱,在如此情形下安全第一,他没有出言反对。
凌深去我们改装过的动力室变更航线了,叶海却守在我身边不肯走开半步,很自责的样子低声叹道:“是吾之过,这段时日,竟不知你身受此苦。”
我正靠在船舷上假装虚弱不堪呢,嘴里还含着他给我的玉片,不方便说话,只能微弱地摇摇头,目光尽量温和地看着他。
叶海劝慰道:“谢衣,你且安心静养,莫要多思多虑。那方灵宝我自幼悉心祭炼,对调和气脉有奇效,或能助你镇魂静心。”
这时凌深回到甲板上,正巧听见这句话,立刻扭过头来,异常震惊地瞪着叶海:“你,你竟将你的……”
可能鱼类的眼睛都比较大吧,他惊讶的表情非常明显,叶海迅速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
于是我再傻也能明白此时嘴里含着的东西绝非等闲,刚想吐出来看看,却被叶海伸手阻止了。
我微声含糊道:“怎么?此物于叶兄很重要,实在不值得……”
叶海打断了我的话:“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你说的不算。”
那一刹那我很感动,当真觉得……不知道是否得了这躯壳的好处的缘故?这个任务场景里的遇到的人都待我十分真心,沈夜也罢,叶海也罢,这身体的魅力之大,第一次让我感觉……似乎有些受之有愧啊!
我们的船一路往瀛洲行去,血腥味还是很浓重,海水也是猩红色的,仿佛将黑沉沉的天色都染红了。
清和站在船头长叹道:“杀戮如此之重,此间性命,何其无辜……”
连我都没想到,站在他身边的海巫凌深居然开口反驳道:“道长真乃善心人也,然海上族群纷争由来已久,其间大小性命皆卷入其中,无不为一己一族之利,哪有无辜之说?”
“大巫此论,小道倒是闻所未闻……”
“道长今日视之不愿、不忍,却不知潮起潮落,枯荣生死,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潮汐有大涨便有大落,自古无人能改变潮汐海流,同样无人能改变一族之命运……我凌深不能,别人亦无法做到。这一族既是横行多年,今夜被诛杀,焉知不是上天之意?在凌深看来,这不过上天假他人之手略施薄惩,只要不曾灭族,未来数十年它们总能偃旗息鼓,亦可给东海其余族群多留些生存余地……”
由于叶海就坐在旁边,一直很忧虑地看着我,我不敢再公然运功窃听,不过凌深这一番话说来,将一切都赖给老天爷,当真令我满意之极!
再说了,深海里鱼群打架,那不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的道理吗?谁家更强谁就有话语权,多么清楚明白!像清和这样总是为了别人不忍心的,的确应该好好听上一听!
我本来应该乔装虚弱的,但含着嘴里那玉片实在很舒服,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船上摇摇晃晃的,过了一会儿,我就从船舷挪靠到叶海身上,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我醒过来便在瀛洲了。
叶海寻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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