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这里除了一张空落落的大床,别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老和尚的方丈室,总也该放些蒲团、香炉、经书什么的吧?每天都住人的屋子,怎么竟能空成这样?何况沈夜根本不是那种六根清净的修行之人,他当这里是牢房吗?就算紫胤的剑庐也不是如此这般的!
沈夜一语不发,直接侧身躺到床上,
我吓坏了!以为他神血发作了!连忙扑过去查看,结果他好好的。
他只是侧身躺在那儿,也不点灯烛,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
周围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动静,他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我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他忽然有了动作。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偃甲鸟——我惊讶极了,那只传音偃甲在他去捐毒抓我的时候被摔在地上,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沈夜将那只鸟放在他枕头上,指尖点开机关,一遍遍地放出里面的留言:
“……师尊,弟子周游海外诸洲归来,三月前于东海海眼归墟附近偶有奇遇,置办宝珠一斗。原来东海宝珠不比南海明珠,南海有鲛人,泣泪成珠一粒千金,大小如同鱼目,最适宜装饰师尊的那件白色祭服……啊,东海归墟之珠每颗皆大过师尊手掌,夜间熠熠放光,当真世所罕见!此次弟子借友人之手弄到数颗,惜不能亲手悬于师尊卧榻之上……唉,师尊勿要总是独自操劳城中事务乃至通宵达旦,免得弟子日夜牵挂……”。
那只鸟被摔坏了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带着嘈杂的机关磨动声。
沈夜的目光往空荡荡的卧榻之上瞥了一眼——我忽然明白,难道他是……在想象上面悬着一颗徒弟献宝似的挂上去的珠子?
“……师尊,弟子半年前与友人同行至长安。长安乃下界京城,三千软丈红尘、热闹繁华之所在。每日未时二刻即闭城门,敲过闭门鼓后若还在城中无故行走,便要挨二十鞭笞刑……啊,弟子十分想念师尊,下界升平世界,风俗甚是有趣,与流月城大相径庭……所幸弟子尚可适应,只是银钱消耗甚巨,近日与友人一日一餐,皆以一种名唤‘阳春面’的食物果腹,看来势必要做几件偃甲去换些盘缠……”
沈夜安静地听着,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我能感觉得到,他面部的肌肉稍稍放松一些了。
“……师尊近日可好?弟子行踪无定,上月偶至广州,此城毗邻大海,虽比不得京城繁华,在岭南之地却属首屈一指,平日里往来海船极多。此间船厂接了朝廷敕命,负责监造大海船,他们请了弟子前往指点,弟子看那海船造的当真不济,尚不及去岁于泉州青龙镇所见之龙舟出色。原来下界偃术竟逊色流月城多矣……”
——沈BOSS从来没仔细听过这些留言吧?当时在捐毒第一次将传音放出来,那时我们正在对峙,且捐毒沙漠之上风声极大,不太能听清里面细微的语气。
“……师尊,人生之际遇实如飞絮飘蓬,游涯无定。弟子日前又至南疆寻物无果,憾恨矣!南疆草木繁盛,多奇珍异兽,其人多识蛊术,惯以种种异香草药香料喂饲之,名曰香蛊。世间好猎奇之人,皆以此地香蛊为异宝,不惜千金求之……诸村寨中奇香极多,偃师蛊师多擅制香之法,天玄友人赠弟子香炉二座,一曰博山,用以日常供奉蛊香,一曰鹊尾,用以藏香。另有香丸数匣,皆为亲手所制,据友所言‘煮梅为豆实,蓄兰为沐浴’,汤沐之时加入一丸,便可提神醒脑,洁身去嗅,还可祛除邪气,疗疾养体……弟子定将香丸好生藏妥,待来日侍奉师尊……”。
我坐到床边,看着黑暗中他轻轻上扬的眉峰,猜到他想到了什么,谢衣在下界还在觊觎他的……呃……身体?
“……师尊,弟子一年前始习练厨艺,今果见成效。弟子重金求购坊间秘方,制得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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