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云涯皱眉回忆了一会儿,不满地瞪了崔折剑一眼,面色微沉道“我怎么能和小师叔双修”
崔折剑挠了挠头道“也对,你们是师叔侄”
江云涯道“你知道便好,莫再说这等害人的话。”
崔折剑“我怎么就”他怎么就害人了
陆九思看着江云涯严肃的神情,诡异地猜到了他的想法。
江云涯此生中大半的日子都在浮阎岛那等魔窟中度过,见识不过不少双修的魔修。但他见过的那些“双修”,说白了其实都是采补之术,一方把另一方当成鼎炉,炼成药渣后就弃之如敝履。
他在杀死某些魔修,夺取洞府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药渣,个个面黄肌瘦,半死不活,他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小师叔变成那种模样。
这事陆九思不愿意点破,避重就轻地对崔折剑道“崔师弟,你的功课写完了吗”
崔折剑“糟了多谢陆师兄提醒”
陆九思转回头,见江云涯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小师叔。”江云涯想了半晌,郑重其事道,“你别听他胡说,我绝不会和你双修的”
陆九思“”
亏他差点误会江云涯长歪了。
其实对方只是因为从小到大没受到过亲人的关爱,也没有知交好友,才会把唯一对他好的小师叔看得格外重要吧。
他连双修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还能分得清什么叫男欢女爱
“罢了。”陆九思虚惊一场,松了口气,“抄经书吧。”
经书上的墨字小如蚊蝇,密密麻麻,饶是陆九思运笔如飞,也没能赶在开课前抄完三十页。他听着教舍外的钟声,看着还剩下大半的空白纸页,纠结不定。
是把这份没抄完的交上去还是交江云涯代抄的那份
伴随着开课的钟声,年过半百、满鬓斑白的温教习健步如飞,走进教舍。他的长衫格外齐整,连袖口都细心地熨烫过,没有一丝折痕;手中更是捧着本厚如墙砖的经书,似乎随时准备进行场升舍大考。
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让陆九思立刻做出了决定。
“昨日布置的功课,做完的都放到这张课桌上。”温教习声若洪钟。
崔折剑紧赶慢赶抄完了,双手发颤捧着自己的册子走上前。其余弟子也鱼贯而上。
陆九思拿起江云涯抄完的两本册子,镇定自若地走到温教习身前。趁温教习朝教舍外张望,他将一本册子插到底下,又把剩下一本放在相隔甚远的另一堆书册中,以期混淆视线。
温教习像是有些心神不定,完全没看到他的小动作,这让他放心不少。
“怎的没来呢”温教习张望良久,才合上了教舍的门,神情有些失望。
他转身面向一众弟子的时候,立刻抖擞精神,中气十足道“翻开我编的道学文献学正义,第一卷第三页。”
他让众人先将这页的经文读上十遍,自己在桌边坐下,从那叠功课册子中抽出一本,翻了开来。
陆九思一直留神觑着温教习的动作,见他翻完一本又翻下一本,速度极快,像是根本没仔细审视,心下安定了。
他竖起厚实的正义,挡在课桌前,偷偷摸出那本为他一个人编写的阵法学入门书,套在正义里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对道学文献那么感兴趣。”
陆九思正伸手翻页,冷不防听到头顶传来教习的声音,立刻把书翻压了下来,用衣袖掩着桌面,想浑水摸鱼把那本小书偷偷塞回袖中。
“啪。”
一本册子被扔到他的桌上,温教习面沉似水,脸上的皱纹缝里都夹着两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大字生气。
“老朽平生最恨投机取巧之辈,一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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