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运动鞋早就被亲手脱下,扔进了路口的垃圾桶。
方疏凝抱着手,眉目无波,平静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走近柏池。
她在心底倒计时,钟摆沉重而缓慢地划过心房每一处角落,带得手指不由自主地攒紧手肘。
她在紧张。
纪晚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更像一道催命符,邀她直面现实。
她看到柏池将手上的花调转了方向,看见他手揣在兜里微动了动身子,终于,他缓缓地看了过去。
在同一时间,纪晚也停下了步子。
她的脸上有惊讶,有无措,还有刻意掩饰却骗不了他人的兴奋,像被点燃的小火苗,源源不断地向周围散发着热量,烧得人急切难耐。
他们隔着稀落的人群对视,看不清彼此眼中的情绪,相顾无言。
方疏凝收回目光,下一秒,柏池也旁若无人般看向别处。
从始至终,波澜未起。
“kristy,那位是谁”
sherri狐疑地凑过来,眼底是压都压不住的惊艳。
“谁”方疏凝轻抬眼。
“就是你一直盯着看的那位,我刚刚还看见你和他站一起。”
“哦。”方疏凝兴致不高,“邻居。”
“邻居”sherri瞪直了眼,若有所思般,“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对顾总爱答不理的了。”
“别瞎说,我哪有。”方疏凝睨她一眼。
“还说没有,简直不要太明显。”
方疏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柔声问“最近工作内容不太饱和”
sherri面色陡变,摆着手一步步往后退“饱了,饱了,再多就撑了。”
瞧瞧这没出息的样子,方疏凝忍住笑,而后拿起震动的手机,有些意外,是周清筠女士的来电。
“在哪儿呢”
“就在大厅啊。”
“侯秘书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老爷子身体出了点突发状况,我和你爸打算连夜赶过去,我开你的车,你待会坐阿池的车回去。”
方疏凝皱起眉“爷爷怎么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周清筠换了只手拿手机,快步往大厅走,“你忙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爷爷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过去就好了。”
方疏凝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听话,我刚看你那样子,闭上眼睛就能立马躺地上。”
方疏凝闻言哭笑不得,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亲自将周清筠送上车,临别前不忘问一句“怎么不让我爸的司机来接你啊”
“赶时间,我直接开车过去和他们会和。”
“好吧。”她把着车窗,“那路上别开太快啊,注意车距。”
周清筠女士点头应下,发动车子,临开出前又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累了就休息。”
方疏凝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大概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替你约了杨医生,明天上午十点,别迟到啊。”
方疏凝顿了顿,犹疑道“我现在挺好的,没必要了吧。”
“什么没必要”周清筠面色肃然,“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方疏凝沉默。
周清筠轻叹一声“记得准时到,我会找人监督你。”
“行行行,您赶快走吧,别让我爸等急了。”
送走周清筠,方疏凝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地下室,四下无人,万籁俱寂,她伸手抚了抚手腕处,一寸一寸收紧,而后轻轻闭上眼。
穿堂风起,扰乱气流,巨大的孤寂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一股莫名而来的颤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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