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史言严词拒绝,“他不是行礼,不能往回带。”
“那......那还有胖老头和余人哥哥.......我还没跟他们道别。”
李女史两指间比划着一个很短的距离,“只能一会儿。”
落落撇嘴白了李女史一眼,磨磨蹭蹭地走到计道人和余人前面,不同以往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乖巧道,“胖老头,余人哥哥,我要走啦,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哦。”
计道人给了落落一个不轻不重的脑嘣,“装什么乖呀,你走了我还清静一会儿呢。”说完他急忙撇头,悄悄摸摸地抹眼泪。
余人摸了摸落落的脑袋,递给她一本书,温柔地笑道,“你回家了也要乖乖念书哦,不要犯懒,这是我亲手抄的,里面是一些小型的布兵阵法,你的身份......以后出门还是带些人吧,安全最重要啊。”
落落狠狠点头,上前抱住余人就想嚎啕大哭,她真的好舍不得离开这里。
李女史眼看再不制止就不知要告别到什么时候了,忙道,“少主,到时候了。”
落落憋气,收回手,眼珠子四处转悠,试图再找一个借口。
金玉律看不过眼,一把将落落抱在臂弯里,劝慰道,“少主,你长大了,该知道离别终有时,有缘自相逢。挥手笑着告别,日后总会再相见的,到时候我陪你好不好?”
落落委屈地瘪嘴,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金玉律很是心疼,却也只能摸摸落落的脑袋,叹息着转身离开。
李女史对计道人行了一礼当做告别,带着护卫随后跟上,不多时,一行人便没入山林,没了影子。
长生却在这时突然风一般跑回房间,没一会儿又冲了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原来那是落落晚上放在枕边的白虎布偶。他抄着小道儿,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小容儿不自觉地想要跟上,却被徐家老太爷叫住,“小容儿,我们也该回家了。”
“爷爷,我想再送送落落。”
徐家老太爷无奈地半蹲在地上,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要相信日后有缘可再相见。而眼下当务之急是你该找个地方好好学习和修炼,以后才能健健康康地去见朋友,不是吗?”
小容儿想了想,认命地点头。
徐老太爷将小容儿背到背上,同计道人告别后也走了。
余人看看四周,现下就剩自己和师傅了,忍不住叹道,“这是不是人走茶凉啊!”
计道人小力地拍了拍余人的后脑勺,拉着他往家里走,故作平常道,“这才是我们清修之人的生活啊,人多就吵闹了。”
“师傅,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我没有。”
“可我看你抹眼泪了。”
“胡说,那是沙子迷了眼。”
“......这借口有点儿老土。”余人日常补刀道。
计道人蹦跶着抬脚要脱鞋,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沙子就沙子吧。”
计道人心满意足地把半褪的鞋子再穿上,很顺嘴地问一句,“你家师弟这是跑去干嘛呢?”
“大概是十八里相送吧,戏本子里的痴男怨女都这样恋恋不舍,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家小徒弟。”
“.......以后闲书少看,”计道人斜一眼余人,“瞧把你师弟带的,都快歪了。”
“那书是师弟给我看的。”余人眼也不眨地把人给卖了。
计道人背着手走回书房,大义凛然道,“以后闲书得要我过目才行。”
余人对计道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甩头就走了。
难行的小道上,长生抓着布偶小白虎飞奔,嘴里念叨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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