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笑道,那笑声却不怎么爽脆。
就算魏语凝向家中要了山楂,也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拿来害人,林若秋不敢因这么一件小事就透支自己在楚镇那儿的信用额度正因她对皇帝有情,这份感情才需认真经营,而非随意浪费。比较起来,她与太皇太后虽是忘年之交,彼此之间的顾虑却少许多大概恋人与朋友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分寸感,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却是克制。
但试问世间谁不想潇洒放肆一回林若秋也想,可她惜福,更得惜命,因此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法子达到目的。
察觉到自己对于情爱愈发患得患失起来,林若秋眉间不由微微拧起,她随口问红柳“听说御膳房新进了几篓子肥美的秋蟹,你去拿几只回来清蒸,晚膳也好加个菜。”
想起刚蒸好的螃蟹撒上料酒姜丝那清甜鲜美的滋味,林若秋便觉口水直流,她许久都没尝鲜了,趁今天被山楂勾起了胃口,正好大快朵颐。
谁知红柳二话不说便摇头拒绝,“不行,螃蟹性寒,陛下说了不许您吃的。”
林若秋瞪着眼,“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本宫的”
真当琼华殿改名换姓了是吧
红柳半点不惧,依旧义正辞严的道“自然是听陛下的,陛下的话才是圣旨。”
林若秋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她大概永远也等不到翻身把歌唱的那天。不管她对这些人再好,甚至自以为是的生出几分闺蜜情,可在红柳眼中,君权永远都是高不可攀的。她当然没法反驳,谁叫楚镇是皇帝,皇帝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红柳劝道“陛下也是替您着想,为了腹中的龙胎,您暂且忍一忍口腹之欲吧。”
林若秋还能说什么,她当然只有忍耐。都说爱是克制,可皇帝的爱却是叫别人克制,怎么想都很不合理呢
昭阳殿中,魏语凝望着眼前红艳艳的果山,茫然捻起一枚放入口中。那生山楂着实酸得厉害,才一咬破,仿佛浑身的血都激得倒流回来,她微不可见的蹙起眉头。
素英见状,忍不住劝道“娘娘还是等饭后再吃吧,这山楂伤胃,等会子别又激得作呕起来。”
那晚昭仪娘娘因酒醉就没头没脑地吐了半日,回来便晕倒了,足足休养了两三日才算好些,素英可不愿她又生出事来。
魏语凝也不知听没听见,默默地将口中之物连核咽下去,继而又摸起一枚,眼中却茫然毫无焦距,也不知想些什么心事。
素英知她心中拿不定主意,因道“娘娘若下不了手,不如就此算了,横竖这一胎碍不着咱们什么。”
倒是承恩公府这么快就将东西送来,着实居心可疑,照她看承恩公府才巴不得尽早除去这孩子,毕竟那边是站定邺王的,若皇帝有了自己的骨血,那还有邺王什么事何况这孩子的母家姓林,那魏家也讨不着便宜。
若能借昭仪娘娘的手将林妃这胎打掉,承恩公府只怕得笑开花了,横竖他们不必担半点干系山楂可不是催命的药,因为心疼女儿才送些鲜果,谁能料到女儿会拿它害人呢最终罪责也只会归结到昭仪娘娘一人身上而已。
故而素英实在不愿自家主子为他人做嫁衣,尽管魏语凝自己的心思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这一枚山楂的核格外大些,魏语凝梗脖两三次才艰难的咽下去,额上都爆起了青筋,看得红柳一阵提心吊胆,生怕她因这点小事闹到请太医来,那就太丢脸了。
幸而魏语凝未有大恙,而是很快平静下来,她轻声问道“琼华殿那边可有何动静么”
素英低着头,“林妃娘娘在准备重阳花糕的事,并无异样。”她回回打琼华殿门口经过,都听到里头喜气洋洋的喧笑,哪像昭阳殿这般冷冷清清。
那看来真是毫无警惕,魏语凝干涩的笑了两声。此刻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她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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