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笑了,很是嘲弄。
他嘴角动了动,因为没有力气,微弱的气音跟蚊子叫差不多,但尔晴却听清了。
“求你去死啊。”
求你去死啊。
求你去死啊。
傅恒可能这辈子也只说过这一句还算恶毒的话。
她笑了,也隐身走了进去,却真的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摔到厢房的床上。
幽暗的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烛灯,隐约能视物,窗前是一张宽敞的桌子,上面依次摆着蜡烛、鞭子、铁器、绳子、药酒。床后的屏风内则还有一个浴桶。样样齐备。
一个男人将他四肢绑在床脚,另一人便拿过那酒灌进他嘴里。短短一刻,他们自是不会一见钟倩,而慢吞吞做那虚伪的表面功夫,都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一些酒直接倒在他脸上,流入眼中,火辣辣地烧着。
眼瞧着他衣衫凌乱,眼瞧着那些人拿起蜡烛。
尔晴都沉默地立在一旁。
她确实狠得下心,明明这人是心上人,却能淡漠至此。不过上一世,她对自己都下得了手,喜欢的人又算什么。
不喜欢她的人,她为什么要把他当菩萨一般供着。
他就是应该受尽苦楚,就是应该跪着向自己认错。
心潮静得诡异。
她以为自己能在这里看上一晚。
但在那些人往他皮肉上拧出痕迹的时候,在他毫无表情的时候,那股子怒气却腾然爆发。
“下贱。”她拿起桌上的鞭子,向前甩出。“啪”一声,傅恒身上就多出一条血痕。
那几个人早就昏倒在地,她走到床边拿鞭柄抵在他下巴处,目眦欲裂。
“你是不是找死啊?”
为什么不求她呢?这般被玩死都比求她好?
他没有看她,就仍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话。”尔晴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眉头紧紧皱着,鞭柄没有轻重,猛地敲上他的胸膛。
床上的人直接吐出血来,嘴角殷红,但也终于有了反应。
“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他不停地咳着血,脸上却陡然是笑意。那些对她虚伪的温柔和妥协都消失得干净。
“后悔……”
“娶你….这种卑鄙小人。”
他一说完,便挨了重重一耳光,口中的血直接洒在床铺上。
他总是能一击打中尔晴的痛点,她眸光沉下来,“不知悔改。”
绳子松开,她撺住他的松散的衣领,直直向屏风后拖去。
一阵水花声后,傅恒整个人便栽进桶里。本能地仰头,尔晴却按着他的后颈,狠狠往下。
浴桶内的水已经是冰凉,傅恒那一瞬的反应后就没有再挣扎,似乎是觉得这般痛快地死了也好。
但几乎溺毙时,她将他拉出水外。
“你服不服?”她问。
傅恒呛出一口水,脑子昏沉却仍是摇头。
“呵。”尔晴的手陡然松开,“找死。”
她脚猛踏向他的背,男子便倒着上身深深沉进水里。
如树林中一般,他已经准备好淹死在水里,却生生被拉了回来。再次睁眼,他身上无伤,正对着的是尔晴的脸。不再是血肉模糊,脸上的伤已经消失不见,又是那副艳丽而令人生恶的容貌。
他甫一睁眼,她就钳着他的下巴,逼迫着将药灌进他嘴里。
尔晴不是那般苦苦等着夫君回心转意的痴心女子。比起傅恒,她更爱自己。她没有痴心到能在被扇了一巴掌,再笑着伸出另半张脸。她若是不喜欢他,他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连这里的男倌都不如。
傅恒猛烈地咳嗽着,未几,身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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