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郎去了,在村子里生不如死想轻生的时候,总觉得周郎还陪伴着她。
芯娘知道,那是她唯一活着的寄托。
铭忆累得睡着了,终究是个孩子,母亲又在身旁,他蜷缩在自己怀里,没有任何防备。
她也好想父亲,她不在的日子里,爹一定很伤心。
想着想着就要落泪,架着马车的老伯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始和她说话。
“这位夫人是要回老家探亲吗?怎就只带着孩子出来?”老者说着随意,实际就想知道孤儿寡母天不亮就出门,她的丈夫何去?
“夫君已逝,今日带着孩子回娘家。”芯娘听老伯主动和她说话,真是怕极了,不敢多回一句。
她真是被村里的恶汉吓怕了。
“夫人莫怕,老夫家中也有一女,年方十八,长得也水灵,媒婆都快踏破门槛了。”老伯架着车,话像是随意说出一样,“闺女大了,也该嫁人了,可我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闺女,嫁出去就很难见她了。”
“孩子她娘去得早,老夫也未续弦,把唯一的闺女捧在手上。想到那丫头要嫁人给婆家洗衣做饭,心里着实难受。”
老伯说道这,也沉默了。
芯娘抹了抹脸,把泪迹擦干。她掀开布帘往后看,那村庄早就看不到了。
她的笑容刚绽放……突然间消失了……
“老伯,求您快点,后面……后面有人要害我们娘俩!”
老伯手势不变,他朝后望了望,竟真有几个汉子举着火把,速度不慢地这里奔来。
老伯甩了甩鞭子,“啪”地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速度加快,马车跌宕得摇醒了铭忆。
铭忆睁开惺忪的双眼,正要问何时,见娘亲指了指窗外。
他掀开窗帘一角,尽管早有准备,还是被来人气势汹汹惊吓到。
“老伯,您要是能救我们母子,芯娘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芯娘不顾马车内失衡的躯体,朝着前方跪下磕头。她还想拉着铭忆磕头,被老伯制止了。
“不用,算是为我女儿积德了。”他挥舞这马鞭,这马也越来越快。那姓赖的汉子被逼急了,把手上的火棍扔了出去!
他自己带头要烧死老婆儿子,后面的人也一个个扔出火把……
车被一根根火把击中,一下子燃起来。
火舌舔舐着棚顶窗帘,灼热与焦味迎风闯入,马被热感惊醒疯了般乱跑,老伯已经控制不住,撞上了路边的树干,连着树也一块儿烧起来。
马儿被烧到了尾巴……接着是身上的皮毛,凄惨的嘶吼听着万分心惊。紧接着是老伯的惨叫声,这个无偿援助他们的人满身火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却揣着怀里东西死死不放。
眼看火势蔓延至后座,芯娘自知将死,无法逃过,可铭忆不行,铭忆一定要活着!
“我的儿,娘亲对不起你,只能母子分离!”芯娘本是弱女子,这一天,她的力气出奇的大,一把举起儿子抛出车外,“忆儿,若是哪天出了村子,就去怀城找你爷爷和外公。你可以改姓周,你告诉他们你叫铭忆。”
但铭忆终究是孩子,即使逃离火灾也无法逃离刁民。他被母亲抛起落地,摔到了头一阵晕眩。那群恶民已经追上来了。他知道再爬起来也来不及了,便就着躺下的姿势作晕倒状。
其中一个汉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即使疼痛难忍,他还是故作茫然,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忘了,最后被认定摔坏脑子失忆了。
他逃过命劫,仅仅是保住了命而已。
几个汉子开始翻看烧焦的尸体,奇怪的是芯娘头上的金钗又消失了。
另一个汉子在老伯身上搜索什么,从他死命护着的怀里抽出一块手帕。手帕被烧得焦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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