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庭下了电梯,找到病房,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小护士,看到卓煜庭,惊艳的张大了嘴巴。
“煜庭。”
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白歆从屋里走出来,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打断了她盯在卓煜庭脸上的目光。
“你先去忙。”
小护士仓皇收回了视线,道,“有需要就到护士站。”
白歆点头,她将门又开了一些,等小护士走过去,才列了列身子,“进来吧,绍元刚醒。”
白歆站在门边,看着卓煜庭进了屋,屋里开着暖气,似乎有些闷,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他身上只剩了一件的墨色衬衣,袖口绣着的暗色刺绣还未看真切,他一转身,背对着门口,坐在了沙发上。
可能是因为下雪,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天气,时间上还太早,走廊里,许久才有人从门口经过。
“感觉怎么样?”
他叠着双腿,颀长的身形,透着清贵疏冷。
卓绍元半躺在床上,刚醒过来,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笑着,“好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白歆转过身,指甲压着手心,她低声道,“煜庭,绍元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卓煜庭点头。
最开始的那几年,她相信绍元的腿是能治好的,绍元是卓家二老爷唯一的孙子,卓家的人都盼着绍元好,连医生都说,做了手术,跟着做复健,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站起来。
可一步步走到现在,希望一点点瓦解,她也实在没了力气,只是盼着他能走出现在的萎靡。
白歆想起七年前,那时候绍元刚出事,醒来后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将在轮椅上渡过,原本意气风发的人,一时承受不了,自暴自弃了很久,抗拒治疗,护士送去的药,次次都打翻在地,卓家只好将绍元送去了美国,她陪着绍元在美国整整两年,每天听着医生劝他,手术的时间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后来她因为工作不得不回国。
不久再去美国的时候,她站在病房门口,只看了一眼,就悄悄的回了国。
照顾绍元的医生说,他现在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没多久,从美国传来消息,绍元已经开始配合治疗了,做检查,做手术,却也没有太大的惊喜,绍元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再后来,一向怕疼的他,竟然主动提出做复健,复健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好消息,他却也从未放弃,好像重新燃起了希望。
直到半年前,他忽然要回国来。
她去机场接机,看到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就是唐溪,绍元说她是被学院派来北京学习影视指导,正好一起回了北京。
这些年他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心里像剐着的疼。
每次听到他做复健摔了又爬起来,身子有多难过时,白歆的心就会揪着疼。
白歆的手冷的有些麻。
其实绍元的情况她最了解不过,可还是不敢相信,那样一个张扬肆意的男人,一辈子都要被病痛折磨着。
不过,好在,如今他似乎又有了希望,病情稳定下来,他就像重生了一样。
小护士推开病房的门进去时,屋里很安静。
靠近门边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双腿交叠着,似乎正在打越洋电话,整个病房里,除了他偶尔讲话的声音,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例行检查了仪器,没有问题,小护士才退出去。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眸色沉沉。
似乎是有人进来打扰了他打电话,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快过年了,二叔现在该是最忙的时候。”
卓绍元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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