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卓家交好的世家里,也有出挑的姑娘,年纪相当的也不少,先前他父亲也提过这个事情,苏殷这会儿的心思都在阿煜的婚事上,说话的时候,不自觉也往这上面引。
“唐溪今年多大了?”
现在正是四月初,到五月初 ,就是她的生日。小的时候,母亲没走,外公外婆也还在,外婆做的糕点最好吃,那时候总会给她做花样百出的点心,让她尝个够。后来,到了宋家,去了英国,又辗转去了美国,这么多年,她却再没了亲人相伴,没人为她过生日。
苏州的习俗,男孩女孩十六岁那年都是要办成人礼的,她小的时候见过别人在成人礼上被祝福,可惜她十六岁那年,却在英国忍受着离别的苦,那年,冬末,外公外婆去世,她从那时期,就对宋之彦失去了任何的期望。从那时起,她就错了,她不该跟着宋之彦回宋家,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从九岁到如今,十三个年头,到了五月,她又长了一岁,可她还是一个人,怕是再过多少年,也都是一个人。
唐溪眉眼恍惚,还没答,就又听见苏殷道,“想必年纪还小呢?有二十了吗?”
“二十二了。”她们苏州都是讲周岁,北方的人,好像都是讲虚岁,她原本,到五月才算是二十一周岁。
“还小着呢!”
唐溪小时候上学聪明,跳过级,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如今就算大学毕业了,也比旁人小两岁。
“以前来大宅都没好好说过话,我也是从你白阿姨那里知道一些,”苏殷到底也是大家的人,说话总也让人挑不出毛病,“绍元的父母,都是脾气好的人,也不会跟你聊家里长短。倒是听绍元说,你是江南人?”
“老家是苏州的。”她答。
从未有人问过她这些,绍元也只知道她是江南人。
“苏州是个好地方,”扬州苏家是苏殷的娘家,离苏州倒是不远,她在扬州时,倒是去过,后来进了卓家,就鲜少回去,“五十多年前,倒是去过一次桃花坞。”
她的家,就在桃花坞,那条清澈的河,就从家门口而过。
“人家都说扬州的姑娘生的美,依我看,苏州养出来的姑娘,才更胜一筹。”
她是夸唐溪,惹得唐溪低着头。
“唐溪生的这么出挑,早早就该有人说亲事了。”她似乎在开玩笑,是不想小姑娘这么放不开。
唐溪闻言目光微滞。
苏州的姑娘确实早早就会被父母定下亲事,母亲说,那时候她也有一个早就定好亲的人,后来却远走他乡,再后来,遇见了宋家的那个人,结果误了一生。
苏殷见她不说话,倒时想起了什么,“你一直在美国,父母呢?”
唐溪抽回手,端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微微烫手,她却没有松开,“我母亲走得早。”
她却不提旁的,说完就岔开话题,“二叔呢?怎么总是见他一个人?”
转了一圈,话题又回到了卓煜庭身上,苏殷不大想提起,却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一说,“你二叔一直都这样,就算有合适的姑娘,也被他生生错过!”
唐溪知道,二叔性子冷,可是就不乏好姑娘愿意迁就他。他若是愿意,温柔起来,怕是没人能受得住。
“会遇到的,二叔值得最好的姑娘。”她说的真诚,眉眼认真,毫无杂念。
绍元推着轮椅在雕花木门外,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心里微微松懈,却又微微惆怅。
二叔值得最好的姑娘,她又何尝不是,她也值得最好的人,陪着她风风雨雨,一路护着她。
可惜他断了双腿,风雨里,连自己都护不了,哪里能护得住她,连她受了伤,也只能在一旁看着,甚至不如二叔。
他伸手,打开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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