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摸着手心里的热,有阵阵的刺疼。
她看着窗格子外面的人,雨幕里,看不清他的眉眼,可那周身的孤冷,再清晰不过。
他是不是又要走了,说好的回大宅吃饭,他不过就是上楼跟大爷爷说了会儿话,又一声不响的走了。
外面还下着雨,他站在车门旁,在看什么?淋着雨,他又只穿了西装外套。
外人眼里的卓家二爷,是清冷矜贵的,可她以为的二叔,寡言少语,都是因为太孤单。
刘嫂过来敲门,站在雕花的木门前,“老夫人,吃饭了。”
“阿煜呢?”
“刚才出去了。”
苏殷朝外看,正巧看见他关上车门,调转车头,从大门离开。
“有没有说什么事儿?”苏殷问。
刘嫂想着他刚才从客厅里过时,还应了下来,结果还是没能留在大宅吃顿饭。
“二爷没说。”
苏殷叹口气,站起身,瞧见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
“阿煜走了,”她问着后一步下来的卓煜珩,“是不是又闹了不愉快?”
卓煜珩难得这个时候在家,最近因为卓明勋的事,他回军区大院的少了,若是没事儿,便会回大宅来,卓家最近发生的事,他也同父亲能一起说一说。方才在书房里,阿煜跟父亲,倒也没有不愉快,只说了二房的事。
“阿煜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他从书房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卓明勋走到洗手间,闻言回头,“走就走了,别管他!”
“阿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的话没说完,似乎也是无奈。
卓斯筠从外面进来,闻言走近了,说道,“阿煜也是有事,先走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他如今人在北京,想回来就回来了。”
外人眼里,世家望族大概都是和睦无忧的,可说到底,也没有小家小户的日子欢喜,一家人,连吃个饭,都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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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煜庭回到御景湾时,喝了酒,夜里十点多,陈景潇将他送回来,又开车回去。
云蓉过来开门。
满身的酒气闻着就一股醉意,他大概没少喝。
卓煜庭扶着门框,捏着眉心,问,“唐溪回来了吗?”
云蓉知道他说的是沈姑娘,“没有,早上跟您出去,就没回来了。”
卓煜庭默了默,弯腰换鞋,眼里的孤寂压着眉宇间的清冷。
“二爷,我给您煮碗解酒汤吧?”
他步子不停,也不答,胃里难受的,好像压着一颗尖锐的石头,每走一步,都刺激着神经。
他想起那个小姑娘,轻声的说,让他少喝点酒。她那么年轻,那么健康,而他,被她称了一声二叔,同她,早已相差千里。
他停在走廊上,“煮一碗解酒汤送上来。”
云蓉连忙应了下来,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又听他说,“再煮碗粥吧。”
云蓉有些惊讶,二爷从来不开口要吃的,哪次不是人催着问,十次里,他也只能有一次好好吃的时候,今天倒是不一样。
“就煮糯米粥吧,早上沈姑娘煮的那样的?”
卓煜庭颔首,转身进了房间。
等云蓉将解酒汤送上来时,他已经洗好澡坐在了书房里。
门半合着,里面光线也暗,他坐在书桌后面,身上穿着深色的睡袍,模样阴郁又颓然。云蓉瞧见他手撑在眉心,点了两下,似乎很不舒服。
她敲了敲门,卓煜庭抬头,说了一句,“进来吧。”
云蓉把碟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先把解酒汤端过来递给他。
“二爷,温的,现在就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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