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他,却听他说道:“那就别睡,等箭拔下来了我就告诉你。”
她皱着眉头,苦笑道:“你这人···我,我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疾驰的风声吹散了她的低语。
夏玉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沉声道:“马上就到了,别睡。你不是说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叫夏侯珩,我是皇帝的第六个儿子,你可以叫我子珩,也可以像子颂他们那样叫我六哥······”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只盼能抓住她的注意力,让她撑下去。可秦泷焉却再也撑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醉秦楼。
百灵荷欢几人见到一身鲜血地躺在夏侯珩怀里昏迷不醒的秦泷焉,吓得哭都不会了,冲上去就要抢回她。夏侯珩无暇理会震惊的众人,直接一路将人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对着飞奔上来的百灵吼道:“别碰她!”
百灵吓得一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夏侯珩定定心神,道:“去烧些热水备上干净的毛巾,大夫马上就来了。取出箭就会没事的。”
最后一句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百灵赶紧擦干眼泪,和另外几个丫头匆匆往厨房跑去。
尾随而来的张家娘子道:“我也去帮忙!”
剩下张大郎和徐斐在门外不知所措。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夏侯珩做到床边,握上她白皙纤细的手,手背光滑,十指指尖却有着薄薄的茧子,那是终年抚琴所致。
“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糟糕的是,我心甘情愿。”
“若我说疼,你可会心疼?”
会,泷焉,我现在很疼很疼。
他突然想起她今晚临走前说的话,遂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柔声说道:“待你好了我们再像那晚一般合奏。你说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我也有这种感觉,不是河堤上的初见,而是那晚的合奏,我从未遇过像你这般与我心意相通的人,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房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他警觉地抬起头,却见那只小狐狸在不远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见他看来又朝床上拱拱嘴。夏侯珩懂了,它想爬上床看秦泷焉,却被方才他那凶狠的模样所慑,不敢靠前。夏玉轻声道:“现在不行,你会压着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红绡带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人匆匆赶来,沉萍背着药箱走在后头。夏侯珩起身让开。老人见着伤口,道:“快去烧壶水,箭得赶紧取出来!”
“已经在烧了。”夏侯珩道。
百灵等人正好提着水壶进来。
老人道:“好极了。你们几个都出去,留两个丫头下来给我搭把手,我要拔箭了!”
夏侯珩没动,狄牧风扯扯他的袖子道:“六哥这里有大夫呢,咱们先去收拾一下吧。”夏侯珩看着手上那暗红色的血迹,点点头。只有红绡与百灵留了下来。
隔壁房内,夏侯珩洗净手,道:“叫子颂将蔡尚带来见我。”语气阴沉可怖。
“六哥我在这。”安子颂推门而进。他道:“已将他们收押在宁川大牢,世子的人看守。可是让赫连善趁乱跑了,银鞍带人亲自去追,却被那几个商贩模样的人救走了,那群人功夫都不弱,我们的人没追上。”
夏侯珩平静地道:“罢了,眼下还不宜和西凉开战,就是抓了也得放回去。叫银鞍拿着我的印鉴赶到凉州去西北大营找徐安远,带上西北军给我踏平俞府拿下俞警恭!”
“六哥,徐安远能相信吗?朔方找四叔和五叔比较合适吧!”安子颂急道。
夏侯珩摆手道:“朔方太远了,等四叔他们带兵前来俞警恭早就逃了。徐安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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