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把水这个字都写活了’她搜肠刮肚,把能夸的好词儿都用上了。
结果他却黑了脸,来了一句‘这不是水,这是咏,你不知道朕临的是咏怀赋吗’
那之后,薛小嫦就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文盲,她心里憋屈,好歹她也是受过21世纪义务教育的好吗。
这晚,太清宫西暖阁里静悄悄的,寝室外的书案上,朱崇翊一身月白寝衣外搭了一件玄色常服,正专心临着窗沿上挂着长长的一卷字帖,许是窗户缝隙漏进了风,那纸脚不时轻轻向上扬起,又静静落下。
薛小嫦寝衣外又罩了件蜜合色的长衫,她随侍在案前,手里研着墨,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研出的墨汁出了会神,又悄悄抬眼瞧着身旁的男人,除了样貌,他真的集所有缺点于一身的男人,刻薄、腹黑、自大、心思深沉。怎么小说里的男主,心思都这么难猜啊。翻了半个月牌子,却不动她一下,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不是他已经有十几个孩子,她还真要怀疑他那方面有问题。
她胡思乱想,要不主动勾引他?那就让他对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男人的天性,得到后自然而然就会腻歪了,腻歪后她也就解脱了。意识到自己可怕的想法,薛小嫦生生打了个激灵。
许是察觉她的目光,朱崇翊头也没抬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薛小嫦心想,她想说的可多了,她想问:您是不是不举,是不是心理变态。
结果还是笑得柔婉,貌似娇娇怯怯地说:“皇上,您明儿还是别翻臣妾的牌子吧”
朱崇翊‘欧?’了一声,扫了她一眼,就继续临字,也是在等着听她的原因。
“臣妾只是想,您是明君,应该雨露均沾。”
“你倒是很会为朕考虑”
“这是臣妾身为嫔妃的本分”
朱崇翊搁下笔,终于抬头看着她,笑得颇有深意。良久,唇角微勾,轻缓吐出几个字:“爱妃贤德”
那声音轻轻的,恍惚含点温柔,又似耳畔的轻轻呢喃,撩得薛小嫦手臂上的寒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她僵化了半晌,觉得自己实在没法子和这种男人虚与委蛇相处下去了。索性用最坏的打算,让他‘玩儿’腻了自己撒手。心下定了主意,她暗暗咬了咬下唇,颤声说:
“皇上,天色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朱崇翊如漆墨寒眸里似有清亮的流光一闪而逝,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寻。
本来心里就矛盾,没什么底气,再被他这么瞧着,薛小嫦窘得涨红了脸,低低垂下脑袋去。
整个大殿静了好一会,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朱崇翊的声音:“好”就干干脆脆地一个字。
接着,薛小嫦整个人飘乎乎地被他牵了手走到床榻边。
这时,寝殿内格外的寂静。一道道半透明的绛红帐幔被放下来,还是隐隐可以看到柱旁立着的九枝宫灯。
薛小嫦揪着自己的衣襟,视线落在朱崇翊绣着暗龙云纹的肩膀,感觉腔口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朱崇翊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如此畏缩,要怎么侍寝?”
那双眼睛里,一分含情,三分戏谑,余下全是收放自如的冷静。
薛小嫦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繁乱的心登时安静下来。
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供他一时取乐的消遣罢了。睡一觉怕什么,眼一闭也就过去了。再说,说不定还能如了淳妃的愿,怀上一个孩子,以后漫漫时光里也是个寄托。
这么想着,她苍白着脸,强忍住心头的不适,脱去了寝衣外套着蜜合色外裳,又去解寝衣的扣子。而朱崇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当寝衣的扣子解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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