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荒木先生。”我把花放在了墓前,同时也一手压住裙摆小心地蹲下,“小爱丽丝来看你了。”
看起来过来扫荒木先生的墓的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墓碑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灰,我拿出了湿巾纸又细细地擦拭了一遍墓碑,然后将湿纸巾干净的那面再翻到外面,移动了下位置去擦拭紧挨着荒木先生的另一个墓。
那是荒木先生那可怜的女儿的,那个女孩儿小小年纪却死在了手术台上。当然,荒木父女的死一定程度上和我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我就是那个在手术台上协助主刀医生的帮凶。不过可笑的是,现在来看他们的竟然也只有凶手了。
而且,还继承了这样的名字。
多可笑的现实。
我面对着这两个墓碑难免有点情绪失控,只要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并排出现在视野里,就会勾起荒木先生临终前几天的场景。明明在自己面前的是害死他女儿的人,却还对和他女儿长相相似的我照顾有加。他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让我体验到了我此生不会再拥有的东西,然后安静地离世了。
除了森医生……森林太郎和小爱丽丝,我想已经不会有人再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了。哪怕只是浮水相萍的陌生人,往后也不再会有什么交集,却还是在生命的最后将他所有的温柔灌注给了我,并留下了希望(活下去)的火种。
“如果能被允许的话。”
我努力地咧开了嘴角。
“我真想叫你一声爸爸啊,荒木先生。”
人生来就是戴罪的,而这一生就是为了赎清自身的罪孽而存在。而我的一生,大概就是从荒木先生的手中接过接力棒,继承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去赎罪吧。
「为什么把你从森医生的诊所里带过来吗?因为啊,小爱丽丝看起来就像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样接着活下去的样子。」
女孩子的心事是不能随意说穿的啊,荒木先生。
我合起了手掌,闭上了眼睛祈祷。
(然后——)
(小美祢,请让我代替你去实现你没有完成的愿望吧。)
阳光如同一层薄纱笼罩在了墓碑上。
※
然而我很快被太宰治的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
据说一大早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拜访了,说是让我赶紧回去。因为并不是什么能够随意应付过去的人。
不怎么随意应付过去的……
因为很在意,我放弃了自己到街上溜达一圈的打算,准备先回去看一眼再说。
※
“欢迎回来——”
太宰治正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乱翘着的头发给我开了门。我站在门口呆愣了好一会,总觉得这个人和我印象里的人似乎怎么样都搭不上边。不过我也很快就发现究竟是哪里对不上号了……对,是绷带。
他把绷带都取下来了,所以说果然绷带只是装饰品吗。一下子少了绷带总让我感觉不太适应,被绷带所遮掩的是他那双我第一次见他就夸赞他的漂亮眼睛,不过此刻那双眼里正浮着层水雾,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刚睡醒的高中男生没什么区别。
脖颈的绷带和手部的绷带也都拆掉了,露出了有着暧昧的痕迹的脖颈和一双本就纤长白皙的手。
这混蛋是在向我炫耀自己多能吸引异性吗?不知为何我突然间有点没缘由的火大。不过既然我的同居者是一个戏精,哪怕也只是偷学了点边角料,那我也得回敬回敬啊。
“我回来了。”我利落地脱掉鞋子,赤脚踩上了木质地板,“客人呢?在会客室里吗?”
“稍微有点麻烦。”他拉着我进去,“——是警察过来了。待会美知子别忘了配合我说的话喔。”
“啊,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