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赎罪…”
“哦?说来听听。”
南谙看着太后阴晴不定的面孔,心里是怵的,但只要她愿意听,就有希望。
“说来怕大家笑话…臣女自幼,不喜吃红枣,开宴之前臣女特意吩咐,一会儿的银耳汤里,将红枣去了,但我那丫鬟忘了,所以才出口责备…”
众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小丫头事儿挺多,今天活该她倒霉。
太后倒是不说了,盯着南谙看了许久,沉声说:“把头抬起来。”
南谙闻言遵命,抬头,眼睛规矩的不与上头人对视。
“恩,是个灵秀的,与哀家年轻时很像,”太后语气放缓,竟没了怒色,“你…也不爱吃红枣?”
南谙委屈巴巴抬头,有了一丝笑模样,怯懦中带点孩子气:“可不是!到嘴里皱巴巴的,难吃的很。”
看着她瘪嘴的模样,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人们彻底摸不着头脑了,方才可怜南谙的,开始探究起她,这丫头有何不同之处?
而面色严峻,仍旧跪着的顾坦之,在儿媳说出不爱吃红枣时,心中也是一诧,她哪里不爱吃?明明是爱吃的很。
不爱吃红枣的人,是太后。
太后未入宫时,跟姐姐,也就是他的母亲住在一起。那时,顾坦之小小的,刚会走路和说话,很亲这个温柔美丽的姨妈。后来,顾坦之渐渐长大,识文断字,仍是愿意跟姨妈黏在一处。
有一年腊八,家中熬了香香糯糯的八宝粥,姨妈却是一口没喝,问下去,她是不吃枣子的。从那以后,但凡饭桌上有枣,小顾坦之就特意把枣子挑出去,然后捧着小碗邀功似的,递到她面前…
太后望了望天,又转过头看向顾坦之,顾坦之跪得笔直,风吹过,烛火闪烁,带起他一缕碎发。
她的小侄儿啊,长白头发了。
“罢了。”
“太后!”田蚡喊道,刚要说什么,看见太后摆摆手。
“哀家累了,跟你们年轻人耗不起,你们玩吧。”说着,让皇后扶着往大殿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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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了,南谙终于松气,危机解除,顾坦之也不会被免职。
皇帝精神大振,摆正坐姿,对大臣们道:“顾坦之言语失当,罚三个月俸禄,丞相可有异议?”
被点到名的田蚡一僵,哪敢替皇帝做决定:“臣…无异议。”
“但是,”话锋一转,“南氏殿前喧哗,亦该罚。”
南谙怔,好你个田蚡,又来?!
突然,礼乐的声音大起来,掩盖住议论声。
不复中原地带传统的丝竹管弦,现在这首不知用什么乐器奏的,调子极高,每到高潮处,必急转直下,喜庆而又意想不到,让人拍案称奇。
“皇上~”
“皇上?”
田蚡试着喊了两声,只见皇帝也听的入迷,背着手,脚尖跟节奏一下下地点着,他说什么,已不能入耳,只能作罢。
一曲毕,群臣赞叹,早就把方才的剑拔弩张抛掷脑后。
广陵王腰间别了支长笛,步履轻快走上前,朝皇帝一拜。
皇帝心情很好,问道:“方才曲子是你安排的?”
刘胥笑道:“回父皇,这名乐师是儿臣从百越寻来的大师,其曲融南之柔,北之壮,山民之狂,儿臣特意带来,为父皇助兴。”
顿了顿,取出长笛又温文尔雅道:“儿臣还学了一曲。”
皇帝调了下眉,兴致大发:“哦?吹来听听。”
南谙膝盖已经僵住,挪动一下,钻心地疼,不由腹诽,你们陶冶情操,也先叫我起来啊。
却听头顶传来个极冷淡的声音:“父皇,她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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