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先一步回府了,不然身子吃不消。”
顾之深愣了一刻,重重吐出口气,道:“掉头。”
==
南谙一人站在宫门口,冷飕飕的,她把衣领往里收了收,觉得头隐隐作痛。宾客陆续走出来,上到自家马车上,她却找不到挂着顾府牌子的。
方才顾之深走得悄无声息,她猜到他回府了,不抱希望。可是公婆呢?怎么连他们也不见踪影?
他回来时,就见到南谙立在石阶顶端,风像是能把人吹倒的样子,落寞疲惫。顾之深心狠狠扎了一下。
他没再犹豫,下了车,在这时,似有感应,她望过来,却没等到南谙眼中的惊喜,她没什么表情地走过来,上了车。
顾之深也沉默着进到车里,本想脱下外袍给南谙穿上,却无意看到如镜送的那件,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不悦一闪而过,二人终是没再说什么。
行至府门前,南谙睡着了,顾之深轻咳一声,她没有醒来。他只能去拍拍手背,然而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感到有异样。
再去摸她额头,滚烫的,发烧了。顾之深变了脸色,一把将她抱起,往院子里走,吩咐进喜:“把郎中叫来。”
进喜为难:“哎呦这可难办了,今日太后宴请宾客,太医院人手不够,京城有名的坐诊先生都被请进宫以备不时之需了,没进宫的,人家也不出诊啊。”
“啧,那就把人绑来!”
顾之深吩咐着,脚下也没停,一路来到南谙的寝房。
婚前,这里是他的寝室,婚后,让给了南谙,他住到书房。差不多一年,他都没进来过,不想变化巨大。
之前空着的地方,被她放上花草熏香,帷幔是女孩子喜欢的暖色系,床也变小变精致了。
南谙烧得糊里糊涂,问她什么都不答,顾之深只能翻箱倒柜自己去找帕子热敷。
梳妆台前干干净净,没有太多胭脂水粉,底下有个木箱,没上锁,他打开来,里面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是儿时收藏的小玩意儿。
打开一张纸,上面画着个男孩,眉目眼熟,看清落款:元鼎十年,南谙做---
才想起来,当年国子监的先生教授临摹,南谙对着他画了半天,神神秘秘的,最后画完了也不给他看。
难怪不给,真是一点都不像。
翻过去,背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顾之深顾之深顾之深顾之深~
顾之深:…嘴边忍不住荡开了个极淡的微笑。
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将画收好放回原处,是小厮带着郎中。
诊过脉后,郎中道:“少夫人的病无大碍,是风邪入体,养上三五日就可大好。”
说罢,转过身开了张驱寒的药方。
进喜过意不去这么晚硬把人拉来,给了双倍出诊费,然后把人送回家。
顾之深则等下人去抓药,亲自监督着熬,再端到南谙房中。
昏迷中,南谙辨不清梦境还是真实,只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屋内,坐在床侧。
一会儿,那影子站起,在她额上放了个热毛巾,又把她身子扶起来靠着,苦涩的液体入口,南谙龇牙咧嘴睁开眼。
此刻二人维持着极暧昧的姿势,南谙靠在顾之深怀里,他低头,下巴就蹭到她头顶。
“怕苦?”
“才不是。”
“那就喝。”
“烫。”
“我给你吹吹,”他把勺子放嘴边儿,传来吸药的声音。
“你怎么自己喝了?”
“呀,忘了,”顾之深恍惚,然后怪笑,“逗你的。”
说着,又一勺递进她嘴里。
南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