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这种运道特别好的人,不说做朋友,但也不能得罪。
只要顾南湘不掐尖,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顾鸳觉得自己这么大度的人还是能忍一忍她的。
忍不了就躲,反正以后也没多少机会碰面了。
顾南湘却似乎很有兴致与顾鸳做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挽着顾鸳闲聊几句过后,竟讲起了私密话。
“妹妹嫁信已至,不知家中可曾安排议亲事宜,有没有比较青睐的人选?”
十几岁的少女,除了爱打扮爱攀比,最关心的也不过终身大事。
顾南湘乃庶出,生母出身低微又死得早,不管将来如何,她现下的处境可以说是艰难的。
若非顾鸳预知后事,这时对顾南湘更多的怕也是同情怜悯之类。
顾鸳想了想,尽量中规中矩地回:“婚姻大事当由家中长辈做主,再说常在闺中,又能识得几人,只要家风正,品行没有错处,嫁谁不是嫁。”
言不由衷的话,反而说得更坦然。
只是顾南湘看着顾鸳似乎不那么相信,她稍稍沉默后笑道:“我以为妹妹是个有想法的人,看来我们都一样。”
这话顾鸳不好接,顾南湘的夫婿确实不是她自己选的,她也没那个能力,然而命好,歪打正着,不起眼的庶子成了后面的大赢家。
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
反观顾二夫人为顾南萍精心挑选的乘龙快婿,落败得比谁都快。
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诗会成了高门贵女的斗艳场,尤以简素媛风头最盛,属她收到的琼花最多,获得的赞誉可想而知。
唯一置身事外的男宾也就只有长乐王了。
最被人惦记的他反而格外冷漠,一人独坐楼上,不曾下来。
快要离开时,按照惯例,每人都有收到一份小礼物,顾鸳拿到的是一把团扇,扇面上绣着一枝怒放的桃花,顾南湘看了抿唇一笑:“妹妹好福气,这扇子可比我这香囊寓意好多了。”
顾鸳不甚在意,别有所指道:“我母亲说,日子还长,福不福的,过个十年二十年再看,又是不一样的心情。”
顾南湘不傻,听出顾鸳话中有话,像是故意卖弄玄虚,但真要去问,又觉得没甚意思。
当下的难关都还没渡过,又哪来的心情去想那十年二十年后的事。
也只有顾鸳这种有亲娘宠着的孩子才这般天真不知愁。
可说她天真,也不尽然,反正顾南湘对顾鸳的观感始终一言难尽。
小不了她几个月的旁支妹妹,出身不显,家世低微,比她都差着点,本该是小家子做派,但几次打交道下来,又感觉这人极其通透,不可小看。
即便两次进宫又被送出,但似乎淑妃和昭阳公主都未曾为难过她,出来了依然过自己的日子,不见半分失落和不忿。
她是真的不看重名利,还是善于伪装,顾南湘看不懂。
唯一希望的就是,各自安好,谁也别阻了谁的路。
顾鸳原以为坐上马车就高枕无忧,赶紧回家见娘亲,可谁知车行到半道上,突然吱呀一声,车轮子坏了。
车夫也是一脸蒙,昨夜特地检查过的,怎就撑不到回程就出事了。
连翘掀开门帘问车夫能不能修好,或者叫附近的人家帮帮忙。
这条道两边都是田地,应有人居住。
“那奴才去找人借工具,劳烦小姐在车里等等,奴才很快就回。”
顾鸳掀开侧窗帘子往外看,好在天朗气清,若是遇到大雨天,道路泥泞,换个车轮都相当麻烦。
老天爷似乎感应到了顾鸳心声,忽然一记闷雷炸响在晴空之中,顾鸳和连翘面面相觑,连翘赶紧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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