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痛中睁开眼的张灯灯,差点怀疑自己是掉入了梦中梦。
一瞬间头脑大幅度的空白,像是之前电影里看到的,宇宙坍塌带来的空间碎块。
她垂下头,发现自己的胸腔附近的衣服被一柄寒光长刀挑起,刀间微微戳入肌肤,让皮肤周围洇出了细碎的血珠,渗透到身前的白衣上。
这触觉实在是逼真至极,完全无法用单纯的“梦境”来做解释。
抬头见到的,是三位表情极其严肃的神官,其中,中间那位身着铁锈色长袍,就是他用刀尖挑着刺入自己的,另一只手自然垂落,手里捏着一张青色的纸。
一缕记忆悠悠挤入,不像之前十七年那般令人头痛欲裂,此次是非常自然随意的:这位神官,当是从小到大最惧怕的天宁司神官,主惩罚,立威严。
那么,自己现在的身份,当是香神檀九了。
张灯灯默默在心里念了句“我了个大艹”。
我特么这是怎么了?
头脑中的清明恢复越来越多,上下眼皮之间的力气才终于完完全全灌入进来,让她大睁双眼。
张灯灯,不,檀九看到天宁司神官左边的,站着一个垂手弯腰的长须老人,眉眼里虽然极为恭顺,但仙阶仙品仍在,所以仪态里自有几分端庄和神威。
想了想,哦,太上老君啊……
啊不对,太上老君在这里做什么?
天宁司神官右边的,是烟灰色长衫,相貌非常秀丽俊朗的男神仙,他的表情里充满遗憾,紧紧咬着下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张灯灯恍惚中觉得咬嘴唇的这个动作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接着,整个人都剧烈的发颤起来,震得原本就刺入身体的那柄长刀,又把血口划大了几分。
那是父神烟神。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心里弥漫上一丝不可言说的悲伤,如烟一样袅袅灌满沉痛的身躯:我应该是离开六重天17日左右吧,才17日,我不知不觉居然闯下一桩大祸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父神这样难过,我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想让父神对我有哪怕一丝现在这样的表情。
太上老君仿佛看清张灯灯已经恢复神智,清了清嗓子,低声对天宁司神官说:“我之前就发现记丹不对数,就是香神盗去了吧。听我那炼丹的小厮尤亮说,不久前香神每天都去找他讨丹,结果尤亮并不听允,于是香神又转而去求我另一个小厮韩赞,应该还给了韩赞一根避云簪。”
太上老君拿出一根簪子来,交到烟神手里。
“这避云簪虽是香神所赠,但我认得出是原是烟神所属,太过于贵重。避云簪,拿出即可剖开青云,停雨止风,水汽化烟。还是还给上神收好吧,切不可当做小儿之间互相赠予的玩物。”
烟神收下避云簪,定定看着女儿,眼睛里弥漫起越来越浓的大雾。
香神已然不能举头。
天宁司神官这时方说:“香神,你可认罪?你伙同韩赞盗出记丹,又含了记丹跳入成尘海。原本人间历劫不可带有一丝记忆的,你何以有这样大的一番胆子?”
太上老君有点想打圆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香神这姑娘原本忠厚老实,含了记丹也不见得要去做什么坏事。况且以记丹经过成尘海洗涤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她回忆起全部,只不过能断断续续想起来某些事情而已,甚至该是不太相信这些记忆为真。”
天宁司神官举起那只拿着青色纸张的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修为榜塔晃了晃:“不太以这些记忆为真?老君,你是小看她了。看到了吗,她的修为比昨天少了5个点,这个你认为忠厚老实的姑娘,特么的在人间就消费起修为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会找到你。”
一直沉默的烟神终于发出微颤声音:“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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