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些日子里,察觉牙刷被刷毛了,便去大学对面的杂货店小商行买了一个系列套装——总共三支,两支长的大点儿的,一支小的短点儿的。
小的是深重的绿,可是手感舒服,我最开始先用的也是它,在大一的小学妹外出学习前夕,我去她的公寓楼留宿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就找不见这支我极为喜欢的牙刷了。
以后便开始用长的大点儿的粉色牙刷,这款牙刷刷毛太硬,没我起先用的那支柔软,于是我又换回了起先用的。
于是,发现了一件令我极为震惊的事情。
在用过新牙刷之后,我感觉到,起先用的这支牙刷被我刷秃了。
秃了。
刷毛短了好几截!
抽搐的眉梢下,是我若有所思的眼睛。
呐,是时候该考虑买同款备下了,自存留用。
3月26号跟医生预约要去医院,于是开始进行轮回反复地矫正,以及不得不忍受它所带来的不间断疼痛。
上完早课午课的我,急急忙忙吃完午饭,就赶去医院了,杨林突然联系我,说有会议要开,但是我回复消息时,会议都已经开完了。
Emmmmmm……
每次别人问我,现在在干什么?
我总是说,在医院等医生。事实上,我确实是在医院,也确实是在等医生。
认识的朋友突然跟我通语音,我有些惊讶,慌忙地接听了。
大概也有两年没联系了,当时也是很好的朋友呢。
一起去隔壁大学逛开满整条幽清小径的桃花林,一起在梅树下走走停停,大冬天一起挤一张床睡整晚,一起坐在教室里看着沉暮的晚色敛尽万千瑰丽,一起谈谈眨眼就逼近的未来,说说现下青春张扬的小烦恼。
听着她熟悉到亲切的声音,突然就感觉到,有些人即使渐行渐远你再也认不出当年模样,可是,话语音色入你耳时的刹那,你依旧能将过往的一幕幕烟雨殊艳通通从记忆的深沟渊底,片片拼凑。
我前面排了四个人,本来就去得迟,所以我是最后一个。
等到前面的人一个个出来,我匆忙地挂断了与她之间的通话。
这两年她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只言片语也不详尽,所以很难想象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起因经过。
她的声音,依旧和曾经过往里记忆中的丝毫不差。
还是那般轻亮明快,如山涧泉水,如鸣环佩。
躺在医生身侧,每每眼睛瞥见他手中的镊子及其他零小精细的手术工具,我都会手指轻微打颤。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比平时快了许多,手指搅在一起,紧紧相握,好似这样,占据我浑身每个角落的不安都会消散。
一如既往的疼,铁丝不小心刺到了嘴唇,我叫了一声。
医生什么人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询问安慰之后,轻轻松松转眼便给我固定好了。
那手劲,跟对待模具一样,哪里还看得到他斯文尔雅,文质彬彬气质下的温柔。
我手里举着镜子,看着他给我示范固定皮筋的位置,这次与之前不一样,之前是横向固定,这次是交叉两点固定,我以为很简单,每日晨起都要更换皮筋环的时候,我快要被自己当时轻松不在意的样子蠢哭,手都举僵掉了,花了好几分钟才固定好。
于是新的困难接踵而至,医生预见性地还跟我说,有事儿打电话。
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即使打了电话,他又不能替我解决问题。
所有的道理,只有自己才能有所明悟,同样,所有的事务,也只有自己才能替自身抵挡这险阻。
这次显然固定很到位,交叉式,到位到我刷牙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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