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正在打折，年度最大，大门打开一瞬间，长长的队伍奔涌进去。

    丙秋夹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里面有件漂亮的裙子，丙秋为了买它，攒了半年的钱，今天终于等到机会。

    然而当她看到标价的时候，愣住了，打三折，折后一千元，而她只有五百元。

    “你好，需要什么帮助吗？”

    打扮精致的女服务员走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看似客气，眼神却在丙秋身上游走。

    少女身体枯黄矮小，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牛仔裤有些发白，鞋底因为长期磨损变的高低不平，明显买不起的样子。

    “对不起，这件衣服我们不试穿的，需要的话请到前台付款。”

    丙秋低下头，吸咬嘴唇，用浏海遮挡有些冒红的脸颊，然后快步走出商场。

    背后，女服务员冲另一名年轻的服务员挑了挑眉毛，轻蔑笑了起来。

    丙秋出生在贫民区，因为身体矮小瘦弱，十八岁的她只能做些杂工，平日里吃饭都是问题，五百块是她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巨款，可惜在别人眼里连顾客都不是。

    出了商场，少女一口气跑到江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月牙糖，迎着江风塞入口中，香甜的味道让她好了很多。

    对面是繁华区，高楼大厦比这边的商场高出五倍、十倍、二十倍，底部深埋地下，顶端高插入云，婉若天地之间的通道。

    飞行器闪着白光，穿行在高楼之间，那是富人的交通工具。他们在天上，穷人在地上，而丙秋蹲在更低的江边，在滩地画圈圈，诅咒这个糟糕的世界。

    同样是人，却活的不像人。

    突然她的脑袋开始眩晕，凭空出现一个声音，冰冷机械，不带感情。

    “你好宿主，欢迎加入测试，我是C系统。”

    系统在这个世界很常见，很多仿真游戏都用到了系统，丙秋并不稀罕。她见过很多人沉溺于系统中的花花世界，等回到现实中，浑浑噩噩。这都是套路，游戏商先免费体验，然后让你上瘾，最后像蛆虫一样掏空你的身体，把你变成他们的钱包。

    “对不起，我拒绝。”丙秋说的很坚决。

    “测试完成后，您将得到酬劳。”

    “哼，休想用钱收买我，我虽然穷，但我有尊严。”丙秋边说边离开江边，大步往前跑，“请离开我的大脑，我要回家。”

    C系统：“一千。”

    丙秋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跑。

    C系统：“一万。”

    丙秋双腿有些发软，眼底跳跃着某种欲望。

    C系统：“十万。”

    丙秋刹住脚步，鞋底在地上划出两道黑线。

    十万，她打工一辈子也赚了不了这么多钱。

    “嗯姆——我觉得我的尊严还能再高点。”

    “不能再多了，这是我的上限，如果不接受请点击——”

    “接受！”丙秋声音极其响亮，小学生一样举起右手打报告，“我，接受。”

    “……”

    系统沉默了好几秒，没有任何回应。

    丙秋眨着睫毛，有些不安，很小声的问道，“系统，你还在吗——那个，就是，便宜十块钱的我也不在乎的。”

    C系统回复的极快，语气带有怨气，“我像缺你那十块钱儿的系统吗。”

    丙秋暗自欢喜，“就是说，你答应喽？”

    系统又是沉默，十几秒后，传来很官方的语气，“合约备案已完成，欢迎宿主丙秋加入C系统的测试，任务完成后，您将得到十万奖励，任务完不成，将无法回到现实世界，测试启动……”

    丙秋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穿到了金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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