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不敢说不愿意，只是啜泣着低声说：“赵老四爱喝酒，喝醉了酒还爱打人……”

    女医生摆手说道：“那是他没有孩子，觉得日子没过头儿，有了孩子就不一样啦！我表妹最是贤惠，性子也好，一定会待这个孩子好的！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想要个孩子，这孩子呢没爹没妈没人养，哎哟，这不是天大的缘分吗？”她越说越兴奋，越觉得这样安排最好，“他们家离得也近，往后你想去看他也容易，还不跟你自己养着他一样吗？”

    青溪仍旧不放心：“他们能对他好吗？”

    “能！我打包票，他们一定会对这个孩子好，跟亲生的一样来疼！”女医生大声保证着，“你放心，如果他们敢对他不好，还有我呢！看我不狠狠教训那个赵老四！”

    青溪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哭也不敢大声哭，只是坐在那里无声地直掉泪。女医生接过孩子，又劝道：“你赶紧回去吃饭，不是还要去上学的吗？要不就该迟到啦！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这孩子的。你想想，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咱家日子过得可有多艰难？我不还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养大了吗？……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青溪点点头，含泪说道：“谢谢大娘！……等我将来长大了，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还有这个孩子，他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女医生看着青溪认真的模样不由笑了，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好啦好啦！给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养大你有什么所图似的！……傻丫头，快去吧！”

    青溪犹豫半天，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女医生叹息摇头，看着熟睡中的孩子自言自语说道：“唉，我原本是想帮你们娘俩，哪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这孩子也是命苦，爹不知道是谁，一出生又没了娘……现在把你送人，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罢了，今后过得好不好，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她披上棉大衣，将孩子严严地裹在自己怀里，顶着清晨奇冷无比的寒风，出了门径往另一个村子走去。

    青溪下午放学回来问也没问关于孩子的事，她和往常一样在诊所帮忙，回家吃饭，然后回到自己住的小屋，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约摸九点多的时候，四下里已是万籁俱寂，青溪穿鞋下床，悄悄地往村外跑去。由于天气极冷，人们都早早地睡下了，她一路来到赵老四家，扒着窗子往里面看。赵老四家是典型的北方乡村建筑：三间坐北朝南的土坯房，寝屋内盘着极大的火炕，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只是这些年赵老四不事生产，所以日子比别人家更穷一些，连个院子也没有。这时候他们也没有睡着，赵老四和他老婆刘冬云正一左一右侧身躺在炕上，支着手肘目不转睛地瞧着躺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安静的睡在那里，并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哭闹。

    刘冬云摸摸孩子滑嫩的小脸，按耐不住心下的欣喜，但也有一点疑惑，问她男人道：“他这么小，跟个小猫儿似的，能养得活吗？表姐不知道在哪儿捡这么个孩子，肯定有毛病！……你想想，要是好好儿的，一个男孩谁家舍得随便丢掉？”

    赵老四听他老婆说的有理，就解开毯子，仔细认真地将那孩子检查了一遍，喜悦地低笑道：“嗯，一个零件也不少，全乎着呢！”

    刘冬云唏嘘：“造孽哟！这么好的孩子也舍得丢掉？他爹妈真是狠心！这大冷的天丢在野外，也不怕被野狗野狼叼了去？要不是他运气好碰上表姐被捡回来，就是冻也冻死了！”

    “可不是嘛！”

    “哎，附近几个村子没听说谁家媳妇要生孩子啊？这会是谁家的孩子呢？”刘冬云还是有一点疑惑。

    赵老四哼道：“管他是谁家的孩子，咱们养大了，那就是咱们的儿子！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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