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曲!”“来一曲!”“唱曲伴舞!”茶客们起哄得更响了。
“好吧,既然诸位都这般抬举,小生就唱一曲,就唱柳三变的《蝶恋花》吧!献丑了!”西门庆站起来,与娇儿姑娘和老者一起走向木台子,边回头对茶客们说道。
娇儿姑娘回到台子上,拉二胡的老者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准备好给西门庆伴奏和伴舞了。西门庆清清嗓,有模有样地唱了起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西门庆先以中正圆润的声腔唱了一遍,再以抑郁萦回夹杂着一些假腔重复一遍。老者拉二胡伴奏,娇儿姑娘则在台上伴着西门庆的唱腔舞动着腰肢,飘起那轻盈腿脚,挥洒着那纤手玉臂,配合与西门庆眉目顾盼,活脱一幕深情男女会别相思的情境!
曲未终,喝彩声、叫喊声、敲桌子声响成一遍,西门庆见机即将帽子脱下,拿着帽子到各个桌子去讨赏,一边说道:
“献丑了!献丑了!若果还堪一娱耳目,请打赏些可!”
茶客们从未见过这等亦唱亦舞的表演,兴奋得很,自然打赏的也大方许多,西门庆转悠一圈下来,竟讨得不少的赏钱。他将赏钱全部倒进娇儿姑娘的小竹篾筐里,说道:
“娇儿姑娘曲儿唱得好,舞儿也跳得好,赏钱全都归了她!”
“公子唱的曲,声情并茂,客官们自然喝的是公子的彩,赏钱该归公子,不肖给奴家的!”娇儿姑娘说道。
“是啊,是公子唱曲的赏钱,公子拿了去就好,不必留给老朽和贱女的!”拉二胡的老者也说道。
“诶,老丈,娇儿姑娘,不必客气!小生不过一时兴起,聊唱一曲,既是娱人,亦是娱己,自不当取赏。且是老丈伴奏高妙,姑娘伴舞娇美,都是茶客们看的眼界,小生不过趁势帮着讨来,赏钱当然应该归两位啦!”西门庆笑着说道。
“既然公子这般关顾,公子将赏钱分半拿去,老朽和贱女也是领公子十分的情分了!”老者说道。
“那也不必,老丈只管收下了去,往后小生还会常来听曲的,多多熟习些好曲子,小生听得高兴了就好!”西门庆说道。
“那就多多谢过公子!老朽和贱女会多熟习些好曲子,以便日后公子来时献拙。”老者说道,顿一顿又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小姓西门单名庆,喜欢听曲,时常都会到官马街这边瓦肆走动的。老丈尊姓大名?”西门庆说道。
“老朽姓李名干先,小女李娇儿,祖上幽州人氏,为逃避战祸辗转流落此地,生计无着,就以卖唱为生。”老者说道。
“姑娘唱得不错,老丈二胡也拉得很好!”西门庆夸赞道。
李干先父女俩又继续唱曲讨赏钱,西门庆则在馆子里再盘桓了好一会,听了两个曲子,忽然想到牛角街博钱馆去耍一会,就出了安闲茶馆。
出了安闲茶馆,西门庆正跨马在雪地上向着牛角街奔去,街上行人稀少,但一层积雪覆盖,地面不知高低的,马儿也不敢跑的太快。忽然,西门庆似乎感觉错过的迎面而来的人有些面熟,他赶紧勒马回头,追回几十步,把马拦在一个正赶路的汉子前头。
那正赶路的汉子抬起头,略一凝视,脱口喊出来:
“西门庆!”
“西门恭!”西门庆几乎也同时喊出了那汉子的名字,喊毕,赶紧跳下马来,问道:
“多年不见了,上次我曾回过西门镇,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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