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真是丢进江里喂了鱼。”
“……”
梁怀洛借喝口茶的时间想了想,用断竹敲了敲木桌面。原本坐在边边角角的酒客们早已围在他周身,方形的木桌被围成个圈儿。即使这样,汤言页也能从人缝里隐约看见,梁怀洛装腔作势迷惑无知酒客的欠打模样。
“小主,快到午时了。”步储提醒道。
她摆了摆手,“再等会儿。”
汤言页看着人群中的梁怀洛,说:“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步储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喝了酒,小主见了二公子躲还来不及,哪还会在这儿站着傻看着。他想着也朝人群中看去,眼神里对中间那穿白衣的少年多了几分冷怨,可惜了那人此刻正沉迷讲故事的乐趣中,对这边视若无睹的很彻底。
梁怀洛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清欢渡将那些人抢走的鱼抢了过来还给那小姑娘,后来想想不对,又偷偷瞒着姑娘将那些鱼全数放回了江里,将那三人抓到江边,让他们将放生的鱼原数捞回,捞回的数量多一斤生吃,直到捞对了数为止。”
“喜洲位临南北交界地带,何人不有,像这事儿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即使是你们这些路径此地的,自然是吓的再没人敢在此地造次,所以咱们这儿的人啊,都喜欢这位丰盛俊朗的侠士,也是因为他才有了喜洲现在堪比京安的生活呐。”梁怀洛说道。
酒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忽而有人又问:“那按公子先前所言,为何每每死一人,便有一株曼珠沙华在逝人手边,难道这些也是出自清欢渡之手?如若是,他难不成还采花送给这些盗匪不成?”
梁怀洛轻笑道:“阁下理解的不错,那三个盗贼之中的一人在捕鱼中途逃了,不久就有人发现了此人的尸体,只是他再也没机会,目睹鲜花的一绽芳泽了。”
酒楼里的酒客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恍然大悟,原来此“采花贼”非采花贼,或许是清欢渡心里觉得,只有死人才配得上这代表死亡之美的曼珠沙华,便每杀一人,赠他一株罢了。
说书先生微微垂首,凑近梁怀洛的耳际,低声讪讪的提醒道:“二公子……清欢渡可是梁大人的眼中钉,你这么说是不是…”
梁怀洛不言反笑,当着众人面点头道:“是,清欢渡是梁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但这能说明什么?万一梁府只是想请清欢渡上府吃一顿丰宴,感谢他这两年为名除害呢?二来毕竟两年前若不是因为他,其中一位少年也至于被当成替罪羊白白冤死,杀人偿命,该当之罪,总要给百姓一个说法。诸位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可他到底是怎么将人杀死的?”
梁怀洛斜睨了那人一眼,一脸内疚:“恕在下无能,这事儿我不知道。”
“不知道才正常。”有人说道。
“对对对,如果公子你知道了,那你也能成清欢渡了。”
众人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梁怀洛则收起了内疚脸,在手中把玩着断竹,垂眸低笑。
“歪嘴念邪经!”
汤言页愤愤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梁怀洛从小同她长大,满舌生花的本事她自然清楚,只是今天她又发现,这人瞎编故事的本事也毫不逊色。好似再酸的葡萄从他嘴里“吐”出来,不但比蜜甜,还能让众人赞口不绝。
梁怀洛想道明的意思很简单,这清欢渡虽然行侠仗义,但掩盖不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这个事实。而府衙尚未查清真相而使一位少年成了替罪羊白白牺牲,倒成了现在捉拿元凶清欢渡的借口。
真是一个好故事啊!
比说书的说的精彩多了……
他要是想来红绣楼门口讨一碗口粮,那真没说书先生什么事儿了,汤言页想象着他和说书的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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