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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小时候有记忆以来,梁怀洛这人如同空气般时刻在她眼前使劲儿晃悠,听闻此言她不怒反笑,抱手说道:“我怎么不记得今日与梁公子有约?公子怕是酒醉之余,在哪约了某位姑娘,将我与她记混了罢。”
不知从何时起,梁怀洛便发现每当汤言页听见他的名字,她脸上的表情总是能使他乐在其中,不论是以前怒冲冲的跟个小泼妇似的骂他,还是现在明知说不过咬牙切齿的样子,都让他觉得看不够。
梁怀洛还记得汤言页出生那天,母亲杜欢若抱着软糯的小女婴从房里走出来,小女婴闭着眼大哭,小圆脸红润,两只手不安分的挥舞,逮着什么抓什么的可爱模样。
那时他便有事无事,都会上汤府瞧一眼,小小的汤言页瞪着大眼睛,睫毛忽闪,上一秒还笑着见了梁怀洛下一秒就哭了,每次都不例外。后来杜欢若便不再让他过来瞧小汤言页了。再后来,还被人抱在怀里的汤言页总能在墙院外的槐树上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她不知道那是谁,但她看见了就会一直盯着。
喝过酒的汤言页话比平时要多,梁怀洛只是和颜悦色的说道:“页儿以后还是少喝些清酒,这清酒味道虽好,但浓度也高,不若是想同我一样,误约了某位公子就不好了。下回不尝试试浊酒?味道也是极好。”
汤言页的喉咙一哽,更是好笑:“啧,看来今日梁公子不看山看水,跑来这儿多管闲事了?不仅出手救了一个弱书生,现在连我喝酒你都要管,真不愧是喜洲第一大闲人呐,管的可真宽。”
梁怀洛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页儿过奖了,红绣本是家父的作乐之地,酒客有疑自然要为家父分忧,此乃我应该做的事,其次这不是家父在南岸购入了一处房宅予我婚配,此后住在江边,当然得管的宽些。”
婚配?
汤言页愣了下,说道:“那真是恭喜梁公子了。”她脸上的笑意盈盈,话已至此,懒得再跟他掰扯下去,转头便要走。
梁怀洛玩转着手里的三寸断竹,温声笑问道:“页儿确定不搭一程吗?万一顺路呢?”
“不搭!不顺路!多谢梁公子好意!”汤言页逃似的快步走了出去。一出门口,就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外面,坐在上面的车夫左顾右盼看起来无聊的很,汤言页坏心眼儿一起,走了过去。
回府的路上,汤言页按耐不住好奇,问步储:“你说这梁大公子都还没安排婚配,怎么就先轮到老二了?梁怀阳也是沉的住气,嫡子混的不如庶子的人,怕只有他了。”
步储面无表情说:“小主为大公子感到不公,是希望此次娶妻之人是大公子,若是大公子娶妻,二公子自然还是单身,小主难道是不舍了…”
汤言页打断道,“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把你嘴缝起来。”
步储冷冷一笑。
下了马车回到府邸,步储没跟汤言页进府,他三两步踏跃至墙头,置身于暗处,隐隐护着小主,汤言页进了府,便见庭院外两侧整齐排放了七八个两尺木箱。每个木箱上雕刻的纹路五花八门,分外惹眼。
她走到庭院,拦住个正端菜往西厢房方向走去的丫鬟,看似爹娘没等她,已经同今日来的贵客开宴了,时不时来汤府登门拜访的人不多也不少,总归都是想攀附点关系,她问:“又是哪位大人来府上了?堂屋里的那些箱子是做什么?”
丫鬟小退一步,垂首恭敬回道:“回小主,是梁大人来了,至于那些大人带来的箱子…公爷没打开过,看似是想将其回绝了,没让人动也没命人抬下去,就这么一直放了好一会儿,还不知里头是什么呢。”
“……”汤言页摆摆手,让她先去。
这才半天就见了梁这的一老一小,准没好事儿。
西厢房离东厢不远,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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