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道骨仙风。
这画面仿佛是一场回忆的终结,那国师再开口时说的是另外的话头。
他道:“王上,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唐子告与冥鸿回了江国,梁王虽然答应退兵,但是这一来至多只能保得三年五载的太平。即便唐子告真有本事扭转局面,可日后呢?王上怎能保证他不会有侵吞运国之心?”
这话一出口,唐青祝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是运王。
只是谢云阙与他之间隔了那么多代,竟还能有这样相像的面容,倒真是有些微妙。
那头运王道:“不会,我知道他,他不会这样做。”
国师似是有些无奈:“王上,优柔寡断是成不了大事的!您能确保一个人现在是这样,以后便也是如此么?你能看得清人的心么?”
“三国鼎立之势延续了五百年,如今既已破成这副模样,您堂堂运王只能屈居于这大罗山,这场剧变是绝不可能停下的。平衡难以为继,那便不破不立,况且一山不容二虎,运国气运一向不好,最终不管是梁国跟江国哪一方胜了,必然都是要侵吞运国的。”
“王上您可甘心?!”
运王轻轻摇摇头,姿态似在拒绝,神色却是有些动摇。
唐青祝提了长剑冷眼瞧着,心知这种对话绝非第一次了。
那国师见运王不开口,叹口气,道:“王上您心软。”
运王敛了眉,半晌没开口,末了轻声说:“可子告与冥鸿对我们始终……”
“王上,”国师打断他,“这几百年来,运国始终是依附江国而生,运王是江王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说一不得举二,以此换得一国苟且!这话难道不是您自己亲耳听见的?”
运王闻言立时抿了唇,交握于身后的双手蓦地收紧,眉间戾气顿显。
国师拱拱手,语重心长:“您只有这一次机会,舍小为大。”
运王像是承受不住这话的重量似的,忽然朝后一步,身子摇了摇:“可那是八十万人命……”
“这八十万人命,谁能记到您的头上么?”那国师问,“围了蜀中的难道不是那贪得无厌的梁国?将妖族纳入自己阵营的难道不是梁国?将八十万人赶到尤城几乎绝路的不是梁国么?若不是梁国作恶多端,您与我又何须藏身于这大罗山,竟是只能靠得一宗修道者庇佑!”
不等运王回答,国师一鼓作气道:“这八十万人命只能记在梁王头上,这与您无干!舍不得尤城又怎能收复天下?”
唐青祝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当初在老君山的洞天前,他和冥鸿听从冽叙说旧事,说到史书之上不曾有尤城只字片语之时,从冽的态度他是明白的,他也心知她怀疑。
但他却始终无法相信。
运国与江国之间有过姻亲关系,不知是出于血脉里头的那点子联系,还是因了信任谢云阙,唐青祝本以为运国抹去尤城的痕迹,只是痛恨自身的无能。
现在看起来,却远不是那么回事了。
回溯阵里头,国师说完这话之后,整个大殿陷入沉寂。
运王呼吸渐重,又渐轻,末了稳住声气开口:“可是子告已与梁王谈妥了,我们该如何着手?”
国师得了这应答,像是松了一口气:“这有何难?那纪堂的屏障总有破绽,这破绽从外头许是瞧不出来,从内却不难发现。”
运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梁王与唐子告有了盟约,即便我们露了破绽,他也不一定会进攻。”
国师道:“王上多虑了,此事完全可以推到人魔蛊上。若是尤城之中有人魔蛊的种子呢?那梁王虽与妖人为伍,对人魔蛊却是一点不沾的。另一头随意撺掇一下,派一队小兵夜袭,让他以为是唐子告的埋伏便是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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