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沉浸在难以忍受的沉默中,直到乐白说要方便,停了马车,让他们仨也赶紧趁机下车活动筋骨顺便吃点东西,凌跃才总算摆脱了那种近乎凝滞的气氛,他虽然不是那种特别闹腾的性格,但是跟两根气场十分强大的木头坐在一起,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已经觉得浑身难受,仿佛呼吸都小心翼翼。
叶无敌一面伸展筋骨一面叉着腰望天,她很久没见过这种蓝天了,像是水彩涂抹在玻璃上一样,通透得很,云也稀薄,是没涂匀露出的白,清亮剔透的色彩一仰头就能看见,不时飞过两三只她不认识的鸟,样子轻盈又自在,如果这是梦,那倒还真是个美梦,心情一好,嘴角也不自主地噙起些笑来,幽冥却是直挺挺地在一边杵着,看着像在极目远眺,神情却有点恍惚,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白放完水过来,看幽冥这幅样子,忍不住问他,“幽冥公子身为绝天教左护法,怎会落魄到如此地步?”昨晚回来之后凌跃领着他们两个互通姓名假客套了一番之后,这人就一言不发,再也不肯多说半个字,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肯定是绝天教出事了,可一边站着的叶无敌自然是没兴趣知道,凌跃又是个十分贴心的,别人不说就不问,只有乐白胆子大又八卦,自然冲在最前面,
“……绝天教,如今正被奸人把持。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提到这事幽冥的样子就有了点变化,虽然面色平静可眼里却闪着些晦暗难明的光,按在剑柄上的手也青筋暴起,叶无敌左耳进右耳出却还有些微的漏进脑子里,她微微侧首,正巧将那手看在眼里,眉心一跳,却又在须臾间恢复,乐白也不是傻,看幽冥这个忧心如焚的样子又什么都不肯说,只怕是没什么好消息可以讲,也是,他一个左护法,离教主最近的都被人伤成这样,估计那教主的情状也不大好。
幽冥一手抚着剑,那剑柄上的宝珠都快被捏碎了,另一手垂在身侧藏在袖中,可脖颈上突起的筋脉,却是骗不了人的。叶无敌抬眼一瞧幽冥,那眼里的懊恼跟愤怒把眼珠烧得泛红,
“所以你不想法子挽回局面,跑来跟我们干什么?!”叶无敌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见这人分明心里急的像火烧却还硬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真是没来由看得心烦。
“我要去找一个人,”“什么人?”一边整理着外袍一边往回走的凌跃一脸茫然,“南歌城城主,卓馨秋。”这话一出,就算什么都不知道的凌跃都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了,果然,叶无敌眉头皱起来,她一双冷眼溢满了困惑与怀疑,在三个男人之间来回打量半天,气氛简直僵冷到了极点,乐白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叶无敌一巴掌拍在他后腰上发出一声脆响,叫乐白疼得险些跳起来,
“去赶车,快点,别的车上再说。”叶无敌一闪身便跳上了车,幽冥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凌跃,凌跃也只能耸耸肩露出个不知所谓的笑便推着他上车了,
叶无敌见两人上了车,她才长腿一跨跳上车,胳膊一伸,手指就勾住了幽冥腰间长剑的剑穗,将剑身□□架在了幽冥的脖子上,“叶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坐好!”叶无敌懒得理凌跃这傻子,只一脚踹在他身边以示警告,转头逼得幽冥坐正之后,剑却未从幽冥脖子上放下来,反而用力一送,剑身有一半扎进了车壁板里,车内狭小,凌跃无处可退,被叶无敌用左手攥住了手腕,虽然没用什么劲,但他的动脉上正贴着一片薄刃,
叶无敌算得一清二楚,幽冥此时受了重伤,肯定打不过她,凌跃自己承认除了会跑没别的本事,要是在车下发难,就算乐白不出手,自己也制不住凌跃,指不定谁教训谁,还不如车里空间狭小,这两个人一个都跑不掉,至于乐白,从最开始那家伙就真假半掺,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的必要。
“那南歌城城主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一个个地,都上赶着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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