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看着门口那个怯生生的踌躇身影,正待起身,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垂坠的剧痛,像是所有脏器都被用力绞成一团挤压又揉碎,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面色苍白如纸地重又跌回到座位上。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永安捂着肚子不自觉地将拳头捏紧,豆大的汗水从她脸上滑下,很快便濡湿了整边鬓发。
“殿下!”薛绣见状,顿时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冲进来扶住她的肩靠在自己怀里,双眼通红地焦急唤道,“你怎么了殿下?”
“本王……没事。”永安紧紧咬着牙关,虽然眼前的视线已经隐隐开始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尽力保持着清醒,拽住薛绣的手臂喘息道,“送我回…王府!”
“好!”薛绣忙不迭点头,回头正要唤庄莱过来帮忙,身上倚靠着的重量却忽而一轻,一个剑眉深目的玄衣男子突然出现并把殿下横抱了起来。
“别耽误了,我这里正好有郎中。”那男子蹙眉望了眼怀中之人苍白如雪的脸庞,抱着人转身就走。
“元…歆……不用你…多管闲事。”永安虽然脑袋昏昏沉沉,可甫一闻到那兰麝香气便猜到了对方是谁,伸手挣扎推避了一下却反被其抱得更紧。
“祈王殿下若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再被孤亲一次,就乖乖呆着别动。”元歆目不斜视地大踏步朝楼梯走去,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挟,永安却是气得连咬牙切齿的力气也没有,腹中绞痛不间歇地剧烈传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扯碎裂。
可纵然腹痛难忍,她也坚决不能去看郎中,除了陆神医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一旦被诊了脉,那她女子的身份必定暴露无遗……
“薛绣……”永安不由喘息着朝身后一直紧跟着的少年伸出手,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了。
“殿下!”薛绣立刻跑过来牵住她的手,眸中的担忧仿佛都要满溢出来,“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先让郎中替您诊治,回府反而耽误时间。您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您的!”
这个看不懂眼色还胳膊肘往外拐把她往火坑里推的家伙……
永安简直气得都快要吐血,胸前剧烈起伏,不由便眼前一黑短暂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身处一间装饰靡华绮艳的厢房内,也不知是这揽月楼中哪个女子的居所,浓烈的脂粉气呛得她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薛绣见状连忙去开窗透气,虽然他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但这已是揽月楼里规格最高最舒适的房间之一了。至于月玲珑的房间自然不在此处,因其是上届花魁娘娘的缘故,她拥有独享隔壁整栋摘星楼作为自己个人居所的权利,而那里此刻已被作为案发现场封锁起来。
永安瞥眼见到旁边有一个白胡子老者正从药箱里拿号脉的物什出来,心知他便是元歆带来的郎中,连忙挣扎着坐起,咬紧了牙关竭力装作无事道:“不劳太子您费心了,本王现已无大碍,不需要看郎中!”
太子?
薛绣不由诧异地看向那正负手立于床边的玄衣青年,难道他就是近日传闻中出使本国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卫太子元歆?
只见其薄唇微微勾起,似乎对于永安拒不配合的态度很是玩味:“祈王殿下这么紧张作甚?孤当真只是出于一片好意,并无其它过多的想法,且你毕竟也是在孤的眼皮底子下出的事,若传扬出去岂非叫人怀疑是孤暗下黑手?孤让郎中过来诊治,也是为了自证清白罢了,祈王殿下何必多想?”
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丝毫捉不住错处,若再推拒下去,反倒显得她防卫过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永安哪里会听信其所言,即便元歆当真是出自好心别无他意,她也无福消受,单就方才被他抱着的那么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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