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在想见薛绣的同时,薛绣也同样在惦念着她。
他站在中庭里,望着那屋内透出来的亮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摇曳的烛火一样忐忑不定,愈发难安。
殿下他究竟怎么样了……
想到对方那张苍白如雪的面庞,薛绣眸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氤氲。若是当初殿下朝他伸手的时候,他就当机立断地带殿下走,是不是后面就不会害得殿下反而病情加重了?
都是他的错……
薛绣愧疚难当地低下头,眼眶微红,只觉得自己深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正此时,屋门被打开,筝儿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在周围逡巡片刻,最后落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薛绣身上,她不由走上前来施礼道:“想必您就是薛公子吧,殿下此刻正唤您进去。”
“殿下他…已无事了?”薛绣眸光微亮,却仍是有些迟疑。
筝儿点点头,摆出邀请手势的同时又顺便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薛绣被她盯得有些尴尬,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便连忙快步进到屋内,只见一片瑞香袅袅中,永安正斜倚在塌上捧着本书,原本高束的马尾此刻被绾成了一个散髻垂在肩侧,显得很是慵懒随性。
听到薛绣进来,她不由抬了下眼,却是吩咐筝儿道:“你先出去吧,这里留我二人即可。”
“可是殿下……”筝儿似有些犹豫,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永安知道她是还在担心自己的身子,叹了一声,不由道:“放心吧,本王若有事,自会唤你进来。”
“是……”筝儿自知拗不过她,只得低身告退,然后轻轻把门带上。
偌大的房间内便只剩永安和薛绣二人,烛火荧荧,将彼此的影子都拉得很长,映照在软烟丝罗的窗纱上,宛若要融合交织为一体。
薛绣看着那张在烛影摇红中淡然静敛的面庞,却不由得更加心疼。对方虽然总是一副盛气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到底还是会有苍白脆弱的一面,自己本该更加的好好保护他才是……
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收紧,明明发过誓要成长为那个能反过来替殿下遮风挡雨的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丝毫没有长进,依旧是那样软弱胆怯,遇事无主,还动不动就哭。
薛绣眸底不禁一片黯然,他真的有资格……再站在殿下的身边吗?
“薛绣。”
只听前方传来永安沉静的声音,将他从自怨自艾的低落中唤醒。
永安看他一脸晦涩惨淡的表情,不解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薛绣愣了一下,瞥眼见自己掌心包扎的绷带处果然渗出了些血,心道应当是自己方才不小心又捏拳用力所致,不着痕迹地把手伸到背后,却是对着永安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殿下挂心。”
“是么?”永安挑了挑眉,表示怀疑。
薛绣连忙转移话题:“倒是殿下现在感觉如何?您究竟是得了什么急症,薛绣也认识一些名医圣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永安见他眸子里的担忧都快漫出来了,不由勾了勾唇角,学着他先前的话笑道:“本王无事,也多谢你挂心。”
薛绣讷讷道:“殿下无需对薛绣这么客气的,若您……有任何用得到薛绣之处,但凭吩咐便是……”
“嗯?本王现下倒的确有处用得到你的地方。”永安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头,“你先过来。”
薛绣不解其意,仍是乖乖地走过去,低眉顺目地站到床边。
永安拍拍身旁的床褥,示意他坐下。
“……”薛绣莫名有些紧张,虽然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意图,但总感觉殿下上下审视的目光好像在觊觎自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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