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现在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如火烧过一样滚烫灼热。
她不由想起初见薛绣时,对方蜷缩在草垛墙角处,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般睁着婆娑迷蒙的双眼战战兢兢望着她的样子,当时自己就觉得他有一股含羞忍辱,任别人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的温驯而柔弱的气质,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顺从到这个地步,明明方才都怕成那个样子了,竟然也不敢伸手推开她,就那么泪眼朦胧地乞求地望着她,最后还一副自知难逃魔爪地闭上眼,颤抖的睫毛上晕染着泪意,苍白的指尖紧抓着衣袖,着实是委屈又可怜。
而她明明只是想戏耍逗弄他一番的,可不知为何,当她看见那张忍羞含怯的脸庞近在咫尺时,她自己的心也不禁如擂鼓般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起来。
鬼使神差地,她觉得就这么顺水推舟地亲下去好像也无妨,尽管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并没有要亲他的意图,纯粹是他自己会错了意……可看着对方梨花带雨隐忍顺从的样子,自己却好像被蛊惑了般,有一股莫可名状的期待,想要真的付诸实践……
踌躇间,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两个打架的小人,一个梗着脖子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吼道:“上啊,怂什么,人家都乖乖就范等着让你亲了,你还整啥不好意思啊,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另一个则表情凝重鄙夷地呵呵冷笑道:“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注意分寸,别一时冲动把节操都给丢了,难道你想学那白秋菊一样当个霸王硬上弓的淫贼么?”
“呸,这怎么能直接和白秋菊混为一谈呢,人家现在可是同意了的!”
“很明显他根本就是屈从的,是违背了自己意愿的,所以这不是强迫是什么?”
“强迫怎么了?喜欢就要强迫!最好拿根麻绳捆身边让他再也逃不了!”
“那是喜欢吗?那分明就只是占有欲!”
“不喜欢哪来的占有欲?有占有欲才代表喜欢!”
两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永安的脑子里混乱地打成一团,她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方才反复提及的‘喜欢’二字却成功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绪,让她不禁慌乱又茫然。
喜欢?
哪种喜欢?
是她对姑母的那种爱重吗?是她对筝儿的那种亲近吗?是她对裴俭贺珏庄莱他们的那种信赖吗?
好像都不是……
这种夹杂着强烈占有欲的,渴望对方所有的视线都只在她一人身上的,要他温柔明朗的笑容只为自己一人而绽的,绝不允许别人窥探染指分毫的,让她变得不再像自己的霸道而荒谬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她不懂,也不敢懂。
她不喜欢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矫揉造作的样子,于是理智瞬间战胜了情感,她装出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漫不经心的样子,笑着对他说,她只是逗他的。
是啊,她原本就是逗他的,可为何她看着他松口气的样子,心底深处却传来了一丝莫名的失落,但她仍旧庆幸,还好…还好……她没有做出什么一时冲动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只是一时恍惚罢了,只是因为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又怀念的温柔让她产生了错觉罢了。
而他对自己的妥协顺从,也不过是因为迫于她的身份罢了,即使她在他心中确实占有非同寻常的位置,但那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要将心底的这份悸动压抑下来。
对于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她从不会去轻易尝试。
没有开始,就是最好的结束。
她必须冷静下来,变回原来的那个自己。
她要在这份懵懂加深为更加莫名的情愫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
因为她是祈王,是储君,是大燕未来的天子,她肩负着江山社稷苍生黎民,她本不该生出这些会扰乱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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