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我另一只手说:“放心~我口腔里没有伤口~”
我用力抽回手,瞥见西索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笑也不风骚了,眼神也不浪荡了,仿佛刚才那个舔着我指尖的血一脸变态微笑的是他七舅姥爷家的二表哥。
我愤愤地想着,装吧,你就装吧。
汽车终于顺着浓盛的林荫道驶进一座庄园,在两边血红的石南花的簇拥下拐了最后一个弯,由平坦的草地环绕的宅子坐落其间,一座宏伟气派的大宅。无数名贵轿车停在这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领着他们花枝招展的女伴走进光辉亮丽的大厅。我又开始没来由地紧张,而且,我的脚后跟也开始发疼了。
“玩得愉快~”西索将我轻轻推向餐桌,穿过人海向另一边走去。
我看着他走近一个黑发及腰的美妹子,两人交谈了几句后西索看向我,美妹子微微偏头,好像也在朝我这个方向看,我只看见四分之一张木雕般的漂亮脸,她就把头转了过去。
什么嘛,原来已经请了女伴啊。
这样的话,让我打扮得这么隆重来蹭晚宴,不是很奇怪吗?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稍微盘旋了下就被赶了出去。不管怎样,我现在可以让疼痛的双脚休息一下了,而且,西索没说错,晚宴的食物的确美味诱人。
食物排满了三条长桌,从冷盘到甜点一应俱全,很多我见所未见。有一道淡绿的菜汤,我只能描述它为“春天的味道”;有嘴里含着一个苹果的烤全猪,猪腹里有一只烤鸡,烤鸡腹里含着一只烤鹌鹑,鹌鹑肚里还有颗小小鹌鹑蛋;有滴着奶油的煎饼,小块松脆的尖角吐司,柔软的蛋卷,刚出炉的薄片面包,姜饼,撒满巧克力粉的七层水果蛋糕,等等。我很快发现,以我的吃相,穿着这身礼服吃东西并且保持它的整洁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腰带太紧了,它勒着我的胃,让我根本无法像平时那样大快朵颐。
我吃了一个面包卷后不得不缴械投降,拿了一杯香橼水坐在小圆桌边观看下面舞池中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物。这里的人无论是谁,穿着好像都很光鲜,就连服务生也穿着挺括的衬衫马甲。女人们的裙裾窸窸窣窣摩擦着,她们说话和吃东西时常常用手绢或者羽毛扇轻轻遮住嘴,笑也不敢放声大笑。她们每一个都留着长发,有的挽起发髻有的半披散下来。而且,她们的腰都束得特别小,托起的胸就显得特别丰满,据我目测,那些束腰和托胸足够把没骨折的人勒骨折、把男人挤成C罩杯。
穿着这样的衣服,踩着这样高的鞋子,等到死亡站在身边的时候,她们要怎么跑呢?
美固然很美,可是这些女人给我的感觉就像娇弱的花——娇弱到风一吹、轻轻一碰就会消散。
我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我现在这身打扮跟她们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男人们比起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黯然失色,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的黑礼服白衬衫,每个人都稍微有点富态,乍看之下好像一群圆滚滚的企鹅。
那些复杂纷乱的声音渐渐传进我的耳朵,都是些什么“今年夏天去哪里度假”“X指跌破4500点了”“镇议会出台了海德默大草原的开发计划”“xx公司被xx公司给收购了”……
我坐在一群社交企鹅中间,好像一只北极熊一样孤独。
“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呢?”
我一抬头,哟呵,一只超级企鹅。怎么说呢,此人身高有一米八,腰围估计也有一米八,他穿着考究的衬衫和亮色马甲,马甲上的扣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四下迸开。
我看看此人的地中海头,又看看他与众不同的装扮,呃,是不是宴会的主人什么的?
玩大发了啊,西索可没教过我怎样说话才能不得罪人的。
我放下杯子站起来,一边露出微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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