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禁止教职员工在办公室抽烟，”一阵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的声音过后，一头布满了乱蓬蓬黑发的脑袋从办公室的一角探了出来，艰难地从黄色睡袋里拔出了自己的上半身，“也禁止跟学生谈恋爱。”

    “我又不是正式员工，你们发工资也没我一份，”达米安打开了烟盒，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支烟，然后扭开了烟蒂，从烟里取出了一小块胶皮一样的东西。他在胶皮表面抠开一个小角抖了两下，胶皮很快展开，变成了与刚才他摘下的那只一模一样的仿皮肤手套，“再说，谁告诉你拿着烟就是一定要抽的？”

    刚才爆豪抓得他手腕太用力了，薄薄一层的胶皮挣出了一些褶皱，他不得不更换另一只防止被人识破。

    相泽消太看着这个雄英的“编外人员”瘫着脸把手套戴上，那只似乎消失了的手随着仿真手套的覆盖又一点一点重新出现在了空气里。他的目光在那只手臂上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被敌人的个性伤到了？”

    “不，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达米安随口回道，“实验故障。”

    相泽消太回忆了一下红鸟公司里的那些稀奇古怪不着边际的实验，眼皮跳了两下。

    “用自己做实验迟早要把自己也玩进去，下次就不止一只胳膊这么简单了吧，”他打了个哈欠，抓了抓自己乱成鸟窝的黑发，搓掉了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最好别让我们替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啊。”

    “谢谢关心，但是不劳费心，”达米安摸摸下巴，“你死了我都死不了的。”

    就是也不一定能算得上是“活着”罢了。

    想到这，达米安不由得心里一沉，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食道灌进了胃里。

    “与其跟我说这个，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伤好了？”达米安把沉郁的情绪放在一边，专心投入对话，“要是伤好了，那就来谈一谈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件事吧。”

    “你……”相泽消太皱起眉头，“你是在说要我协助你制作消除人个性的武器的事情？”

    “除了这个，我不记得我向你提过其他要求。”

    “不可能的，”相泽消太断然回答道，“就算是我肯帮助你你也不会成功，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用机器模仿人的个性在人身上起作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实现。”

    “是不可能实现，还是根本放弃了要实现？”达米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自从个性诞生以来人类社会对于科技的研究进展了多少？对自己的了解又增加了多少？有多少精力都随着各种各样的能力的显现转投到能力上面去了，而不是继续追求人类在进化过程中被赋予的最珍贵的东西？”

    “就算当超常变成了日常，动乱覆盖了整个世界，人类也不该舍弃和否认科技能带来的一切。”

    说起这个来，达米安就忍不住吐槽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实在是生长缓慢得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二十一世纪在用什么，现在的人还都是在用什么，”达米安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不屑地撇了撇嘴，“触屏手机，蓝牙耳麦，连车都还是在消耗汽油，二十一世纪的混合能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敢信么，在我去年推行清洁能源计划前，全世界的石油储备居然就只剩下了顶多再用三年的量，”达米安笑笑，“你大可放心，我既然对你说出这件事情就有办法达成目标，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不会对你造成多大危害。”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从哪里出了问题，”达米安啧了一声，“但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才会真的出大问题。”

    “你什么意思？”相泽消太惊讶地睁大了眼，瞌睡一下子全飞走了，他刷地一下直起身来，警惕地看向靠在窗边的少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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