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明日便是大婚,容凝仍旧把自己关在菡萏院里迈都不迈出一步。
她倒不是谁都不想见,只是想把事情都捋清楚,想明白而已。
“我看容小姐并非所谓的深闺女子,倒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你得嫁给宁王。”
“可有受伤?”
那道温润的嗓音仿佛又一次次的响在耳边,容凝的心有些乱了。她分明想见那个人,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更不知该去何处寻他。
听闻无恙君是住在城郊的那片竹林的中心,几乎与世隔绝。她该如何去寻他呢……或许今晚他也会来守在自己的屋外么?
容凝这么想着,心中难免烦闷。恰好傍晚天边的云像被火烧着一样,投下一片金红色的光,映得整个院子都像被笼罩在了火海之中。
火……那不快的记忆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梓月。”她的目光瞥向里间那身挂在衣架上的大红婚袍,淡粉的唇瓣一张一合,“替我换上吧。”
“是。”
窗外的晚霞肆虐地染红着天际,同屋里那件婚服相互映照着,刺痛着人的双眼。
容凝站于镜前,那窈窕的身影映在镜中,妩媚异常。
一对黛青色的柳叶眉,配上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精致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朱红色的小嘴。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小姐定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子!”梓月忍不住感叹着,眼眶却湿润了。
容凝瞧她,眉头微皱,“哭什么?”
梓月赶忙揉揉眼睛,破涕为笑,“明日小姐便要出嫁了,奴是替小姐开心,没有哭!”
开心?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世人皆觉得成亲是件开心的事,殊不知这点开心是应当建立在两人心悦彼此的前提上。
可她与宣靖,分明只有利益关系。
或许那情绪变化不定的王爷对她有所好奇,但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欺骗自己内心的。
相比于宣靖,她更想见的是那个着一袭灰白袍子,手执一把玉柄白扇的人。
晚霞褪去,天色渐沉。
梓月去了厨房传膳,容凝却依旧着那大红嫁衣望着院子里的荷塘发怔。
这身衣服,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只能为一人穿。
她的眸色黯淡了下去,院中的风吹过,拂过一阵清新的香,沾染在了那艳红的婚袍之上。
“小姐,该用膳了。”
“好。”
梓月安排着把饭菜都摆上了桌,“小姐明日一早便要开始准备成亲事宜,今晚应当多吃些才是。”
容凝抬眼看她那副欢喜的模样,眸色缓和了些,“你也觉得明日是个好日子?”
“那是自然!”梓月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小姐成亲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
“恩……”她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菜肴无甚胃口。
明明前几日自己还劝服梓月说自己相信王爷定会善待自己,可眼瞅着到了成亲的日子,她却又开始怀疑了。
那日宁王所说的让自己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况且嫁入王府这件事对于容凝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对于宁王似乎并无甚有用的,他又为何要娶自己……
容凝越想心中疑虑越多,把手里的碗筷又放回了桌上。
她吃不下。
“小姐,您……”梓月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容凝摇摇头,面色如常,“我不饿。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梓月忧心的看着自家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乖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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