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窗子没有关上,有月光投进来,我盯着床顶的花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我和星风去买药,被刺杀,那人出现救了我们,一直到最后我在他怀里哭得睡了过去,而如今我想起当时星风那小子还站在我身后……
“啊!”我怪叫一声,一把抓起身上盖着的被子蒙住了脸。
丢死人了!
“哦,算是醒了,我原还以为你便要这么睡到明日呢……”
这个声音……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待看到窗边果真站着一人,那人听到这动静后回头冲着我浅浅一笑。
我禁不住一个哆嗦,娘呀,这是要用美色吓死我吗?
“你你你……你”我抬手指着他,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在你屋里?不必多想,自先前进屋我便不曾出去过……”
闻言我张大了嘴,默了默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嫌掀起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又躺了回去。
眼不见为净。
可没一会儿,身上的被子便被掀开了,他悦耳的声音此刻却仿若魔音。
“这便想逃了?你这小丫头今日哭湿了我一身衣裳,说说如何补偿吧。”
我顺着他的话往他肩头瞥去,一瞥之下便瞧见那处明显的濡湿……
我?竟然将他的衣裳哭湿成这样?
这人也是,不先去换身衣裳,故意让我瞧着难堪,忒坏……
我把头一低,顾左右而言他。
“呃……我是怎么回来的?哦,还有星风呢?”
“星风?便是同你一起的那个小子吧?我让他回去待着了。至于你么,自然是我带回来的。”
“……对了,那些刺客呢?”
“我派人处理了。这个你不必担心,由我来查便好,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样事情好像就都解决了,我刚想松口气,谁知他却不依不饶,开口问道:“这便完事了?我的衣裳呢?”
这家伙还真是得理不饶人,我一下子气血上涌,也不管自己理亏,挺直身板反咬一口道:“那你为何骗我?你不但骗我,还偷听偷看,你便有理了?”
“偷听偷看倒也罢了,我何时骗了你了?”
我看他挑着眉梢,一副得意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不满道:“装腔作势……”
说完却见他笑了,那笑如春风吹过雨后新竹,竹叶摇曳般清新动人,我看得一晃眼,听他笑道:“这词倒是用得不错,也罢,你我扯平,这衣裳我便不与你追究了……”
我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气还未松到底,又听他问道:“不过你没事自己跑外头去买药做甚?”
这一问问得我一下子又心虚了。
呃,跑外头,买药,对付你……
不行,不能这么说,我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轻咳一声,我推开他,穿着鞋起身道:“你管我做什么?倒是你,在一个姑娘的屋里待得太久了,还是早些出去吧。”说着我便去开门,又回来赶他。
“欸,除了那小子可没人知道我在你屋里,你怕甚?”他被我推着,还回过头来说道。
“那也一样,你出去……”
我赶着他走过桌边,他却突然站住不动了,我正疑惑,见他回过头来指着桌上道:“方才我倒是没注意,这是何物?”
什么是何物?
我探头去看,他指着的是一个荷包,呃,应该说是半个。
“这不就是荷包么。”
“你缝荷包做甚?自己用?可这款式并非女儿家的……”
“嗯,当然是送人了。”
“何人?男人?”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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