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然乍听,脸色瞬间有些许僵灼,她向来傲气,没曾想年关收塾被评了个末等,先生给她留了偌大一摊功课。
于是最烦别人拿这事在她跟前儿说嘴。
果然,她横了魏小婉一眼,跺脚便走。
魏小婉心下一松,她可不想在这年节跟魏淑然闹出点什么幺蛾子。
不过,兴许是掐得久了,见魏淑然生气,她怎么有点儿开心。
嘴上哼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俚曲,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除夕夜,锣鼓声起,爆竹声自东街响至南巷,连绵不断,外间已是一片沸腾。
魏府里也摆了一场家宴,还请了南罗戏曲班的两个小戏子来唱上一段儿,热闹非常。
众人举杯,恭贺老太太福寿安康。
“好,好,好。”
老太太今日兴致也高,满面笑容地不住点头。
小辈们竞相上前送礼,这个送了个别致的摆件,哪位送了写有“寿”字的书画。
魏淑然送上一幅比较实用的抹额,回头见魏小婉坐于席上未动,故作高声问道:“五妹妹送的礼物是什么?”
她这话一出,本来如小透明般存在的魏小婉,瞬间成了场上众人视线的汇集点。
“我已经送啦。”
魏小婉略显窘迫,小手挠挠额头。
也不知魏二老爷今儿喝了几杯酒,突然起了逗逗女儿的心思,强作严肃道,“哪儿有?爹爹怎么没看到啊?”
魏小婉睁大眼睛,瞧向魏修,急了,“爹爹分明也吃了,莫非下了肚,爹爹就想不认账。”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
老太太也笑道:“今儿这孩子拎着个食盒过来,我还猜是什么呢,打开一瞧,认了半天才瞧出来是圆子,各色各样儿都有,味道也好吃,也真是用心了。”
唯有魏淑然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
“祖母,听闻官家在宫城门外的南露台摆了杂戏,与民同乐。不如晚间备了马车,出去瞧瞧。”
堂兄魏攸最喜热闹,这种热闹怎会错过,心知父母不会答允,便极力地劝说起老太太。
老太太沉吟片刻,微微点头笑道:“也好,官家自永平元年停了年社,也好些年没摆过杂戏了,去看看也好。”
魏攸见老太太答复允许,兴冲冲地下去安排套马,连带着底下的弟弟妹妹们都跟着雀跃。
却不料一旁坐着的大伯父魏括突然开口:“官家今年重开露台,去观阅的人必然繁多,良莠不齐。今儿白日里在南巷就发生一起拍花案,小孩至今仍未找到。母亲由我们陪着,倒没事儿,这些小的就别去了罢?”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冷水,把魏淑然等所谓小的,浇了个透心凉。
但人一多,自然有勇者出没。
大房最小的女儿魏淑颜嘟囔着小嘴,不依不挠:“女儿想去......”
老太太一看,也不愿扫了孩子们的兴,笑道:“别让这些小的下马车也就行了,那露台又高又大,让他们远远地瞧两眼,没什么大碍。”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魏大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拱手应道:“母亲说得是。”
魏小婉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
此时空中也好像应景儿似的,爆开了几束烟花,一瞬间把四周映照得亮如白昼。
一行人用罢了晚食,也不做多停歇,套了马车,晃晃荡荡地出了府门。
四下行人往来密集,马车只能由车夫下马牵着,慢慢的踏入集会。
魏小婉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姐姐妹妹坐一辆马车,车内齿岁最大的是三姐姐魏淑兰。
不过,魏淑兰虽行必依礼,坐必依规,但很显然她还没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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