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帕子给她拭面,吩咐丫头去取玫瑰水来,对她轻柔的道:“嫂嫂竟受了这些委屈,还望你原谅祯儿无知,戳痛了你的伤口。”她很是内疚,若不是自己想让父皇出宫,又哪里会给长兄的庶子这般大的排场脸面,刺激的这位长嫂情绪崩溃。
李氏不意昭祯如此通情达理,忙不迭拜谢道:“臣妇不敢当殿下的歉意,实在是臣妇今日失仪,待事后必自罚禁足,念经三个月,抄经文百遍,以惩今日之过。”
昭祯微微一叹,原觉得李氏作为长嫂,务须对自己这个小姑子这般谦卑。可一想过了今日之后,那位庶子的生母不知将要如何得意,李氏怕是又要受气。或许,躲起来念经,反倒是一种享福。
她揉揉发疼的额角,对外面的丫头道:“去看看,父皇他们还要乐到几时?”
连翘一连声的去了,昭祯安抚好李氏,要她勿要忧思忧念,今日的事自己不会同外人讲。正安稳着,见连翘垂头搭脸的回来了,不禁奇道:“前头如何了?”
连翘道:“殿下,婢子去前厅看过了,见酒席已经撤了,没瞧见陛下同王爷。后来打听才晓得,陛下喝多了,已经同王爷一起歇下了……”
昭祯惊呼,“哪有这样的道理,从来没有听说,君王夜不归宿,住在皇子府邸的先例!这岂不是坏了规矩!康宝呢?他怎生不知道劝劝!”康宝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平日里管东管西的,多么繁琐的事务都能记得有条有理,怎的这时候便忘了规矩?
“康宝……婢子找了许久也没找见他,或许,在正房里伺候陛下歇息呢?”连翘有些发晕。
沉默许久的李氏忽的道:“翠娟,去看看王爷身边的侯温,还在不在……”
昭祯惊诧的看着李氏,李氏却低垂了头,没有解释的意思。昭祯也便安坐下来,静静等着结果。
不多时,那丫头便回来,低声道:“侯温不在府里,听二门的人说,一炷香前,他带着几个跟班出了门子,听说是奉了王爷的命,去多宝楼买玲珑饼去了。”
李氏一声轻哼,“那玲珑饼才几斤重,要带这许多人去搬运!”她看向昭祯,顿了顿,想必是措辞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委婉得体的解释才合适。
昭祯命丫头全部下去,对李氏道:“嫂嫂有话,不妨直言,这侯温,究竟是何许人也。”
李氏轻轻一叹,“侯温不过是个小厮,却很得王爷看重,只因他有一项本事……”李氏顿了顿,道:“这人圆滑,对市井之道异常透彻,无论是东街的角巷里卖的美酒,或是西街门牌里藏着的暗道,没有他不知道的。有时王爷闲闷了,便会微服出门,由他带着,去寻乐子。”
昭祯忽的福至心灵,“依嫂子的意思,侯温今日出门,带着的人众多,理由又是这般牵强,莫不是……”
李氏微微点头,“若臣妇不曾猜错,便是王爷邀陛下出门,乔装打扮去市井游玩了。”
昭祯忽地有些兴奋,长皇兄真的邀父皇去民间体察民情了?
一时间激动之情难以抑制,自己费了这许多功夫,原来终究没有做错;一时又很是忐忑,父皇也忒得大胆,才带了几个人护卫,便敢同长兄一起白龙鱼服?
横竖回不去宫里,李氏为昭祯安排了卧房。陛下既然传话说睡下了,便要等他睡醒才能回宫。
昭祯却在房里坐卧不安,忍不住让菱角去寻姚卫过来。
姚卫一身软甲,绕过旁人视线,轻巧的来到屋外,奇道:“不知殿下深夜唤臣,可有何要紧事?”
昭祯看见姚卫,不知为何,心里忽的有些安定了,对他道:“姚大人,我有一事很是紧急,却不知可以寻谁来帮我。若我告诉你,你能否帮我守住秘密。我眼下能信任的,唯有你了……”
夜明月朗,昭祯的脸庞在夜色中仿佛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