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梨撑着头看，越看眉头越紧，她从未在正常的家庭里待过一天，更没感受过父爱，连母爱都微乎其微，赵芸描绘的幸福画面在她心中是不可思议的。原来其他家庭都过着如此开心快乐的日子？

    楚越见景小梨呆滞，不由探头看过来，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眉目，他戳了戳景小梨的额头，“看什么看这么半天？”

    “楚越，”景小梨歪头问，“你爸爸妈妈关系好吗，我是说你爸爸出轨以前。”

    “不好，天天吵架，我妈脾气好但是倔，我爸脾气爆，我就没见过他们能安安稳稳吃过一顿饭。从小到大我对他们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要离婚赶紧离，不用管我。”

    景小梨想了想，觉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好像也不怎么好。

    楚越也挺可怜。

    不等景小梨说什么，楚越忽然侧过身，手扶着景小梨的肩，避免她没有自己的支撑倒下去。他微微弯腰取来日记，皱眉翻阅，“08年的日记看起来倒是挺幸福……奇怪了。”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08年的日记虽然在描述幸福生活，可看赵芸的口气，她好像有很大的遗憾，可惜这两个字提了快十次。”

    景小梨抱住楚越胳膊，小脑袋钻进去，“我也注意到了，但是她一直没说是什么事。”

    楚越被她扯得身子一僵，女孩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

    “继续往后看吧，”景小梨翻开新的一页，“从这开始就是09年的，前几张也在花式夸林茂深，我看看……诶，你看这里！”

    景小梨指着皱皱巴巴的纸，抬高音量。

    不怪她激动，实在是这页纸的记录与之前大不相同，区别太明显。

    “2009年3月22日

    今天我去医院检查了，我已经生育过，不可能是我有问题，结果过两天才能出来，茂深有点不对劲，他喝了好多酒。”

    上半部分是黑体字，而下半部分，则是用红色笔写的。

    赵芸写日记时大概哭过，泪水冲散红色墨迹，本子上殷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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