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走进夏楸园的庭院中,云镜和凤戈站在与那一池十里荷塘相连的云梯上等他。
他与云镜年少相识,他骄傲冷漠,他却纠缠不休,被他打过几回总不死心,无奈屈服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结交为友。
一同游历的半年倒是交了几回心,他却死皮赖脸说他父母早亡,独生一子,难得遇一称心如意之人,无论如何也要与他兄弟相称。
一没留神,被他拉去手割破指头要做歃血为盟的无聊事时,他被刀剑圈住脖子的神情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值得一笑的趣事,听说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风戈知道后,没少调侃过他。
云镜自认比不上凤戈的呱噪,曾抱怨过若是早知他有凤戈这样一位兄长,他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抢着与他称兄道弟。
无人能将信件直接送达十三月庄,一般来说,送给十三月庄庄主的信件在各国就已经被宇文他们直接处理掉,除非他们不能擅自做主才会以卷宗的形式再呈回庄内,初识云镜时,迫于他的纠缠,他曾告诉他,经过何种途径才能将私人信件不假他人之手直接送到他面前,这世上,他也就告诉过两个人。
十年来,云镜偏爱此道,时常送来信件,一到盛夏时节,便会附上赏花宴的请帖,他从未回复,听凤戈唠叨时才知道他也因此从未举办过赏花宴,此番为他,倒是费心。
“迟暮我已先带回去。”
轩辕点头后云镜继续道:“我母亲嫁到仙归岛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当时与蛊族完全断绝关系,父亲又隐藏的极好,岛上也无人知晓母亲族亲之事,十几年前父母亲又接连重病仙去,临终前也只字片语都不曾透露,就连我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十年前,蛊族释放瘟蛊霍乱五湖六国,最终蔓延至十洲,导致生灵涂炭而被灭族,唯一生还的迟暮被母亲族人拼死送来岛上,我才知晓母亲乃蛊族之人。”
“我那时曾追问迟暮,可刚来岛上的那几年她的状态极差,甚至不肯开口说话,后来渐好却也无法融入岛上生活,问她当年之事也没有一件记得清楚明白,终日像只刺猬一样完全不能与人交往,唯与云融还算亲厚,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云融照顾她。此番逐梦来到岛上,我便知此事瞒不了多久,但是正如逐梦所言,为何你身边之人要置迟暮于死地,甚至不惜一切到差点错伤蓝儿?难道你避世十年,也与蛊族当年霍乱之事有关?”
云镜说到最后问出心中盘桓的疑惑,轩辕神情不变,仍旧淡然的遥望荷塘,说出让云镜震惊无比的话。
“那一场瘟蛊霍乱牵扯甚广,却至始至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想必当时释放瘟蛊之人也从未想过会造成如此巨大的灾难。”
云镜惊问:“掩谁的耳目?”
“你可知十年前,十三月庄几乎被灭庄之事?”
“不可能!”云镜几乎立即否定他的说辞。
他淡笑一瞬,看了凤戈一眼,提起陈年往事。
十三月庄,世人皆知,却也皆不知。
四海之中,被独特海脉保护的那片禁忌海域深处,有一座海上仙山,山川云海吞吐日月,远山近峦尤立在天海云雾中,他们坐拥一切世人艳羡的美好,归隐尘世却也造福一方,独享千年太平,百世安乐。
他一出生便是未来的庄主,十二岁那年父亲命他出庄游历,待他游历归来,成人礼之后便是庄主的继任仪式。
当年他们三人在被姐夫封印三日的记忆后各自被寻回,便是此后不久,五湖六国被不知名的瘟疫肆虐,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各国君上湖主纷纷向叔伯们求援,凤戈他们身为下一任各族继承人也需出庄历练,叔伯们与父亲商讨后便带他们赶往各处药房协助,耗费数月,倾尽人力物力最终得以控制瘟疫蔓延。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就在他们最松于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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