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用的罐子里的红糖用完了。“啊呀…正好去采购。”厨娘将糖罐子盖上。凡锦还记得顾檀走前两人偷糖吃的情景。
真是可惜了…啧
“采购让我去吧,我脚程快。”凡锦朝厨娘眨眨眼。
“嗯?好啊。”厨娘笑了,微胖的脸上堆起了褶子。“想我那么小的时候,也是天天想去城里呢。”
厨娘老了,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对凡锦的管理也宽容了不少。
“那我去啦!”凡锦走的时候,厨娘还和善的朝她招手。
三年来第一次下山,还是跟着采购部队。除了买糖,凡锦还看到了在苏家时候的贵人,着实让她意外。
卖糖剩余的钱厨娘交代过,凡锦可以随便买点喜欢的东西。所以她买了麻绳和小刀,顺便还给厨娘买了新的袖套。
她知道,一路上有人一直盯着她。
采购的时间只有两天,凡锦来不及向贵人打招呼,就先回茶园了。
“…诶,你说,今年的箩筐是不是比往年的重的多啊?”随行人挑着扁担抱怨几声。
“是有点,看来我们也老啦!”
“哈哈,是啊,老啦!”
质疑随后就被欢声笑语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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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日刚过。都说瑞雪兆丰年,但这喜庆的气氛却没有蔓延到苏家茶园。到了迎春日,大多数仆人都得了假期,回家去了。没了平日里热闹,只剩着凡锦和几个看家老奴,整个苏家茶园都空荡荡的。
凡锦呵着热气,身穿白色孝衣,围绕着茶园将纸钱抛向天空。
偷跑下山,再将人骗到山上来可不容易。
茶田泥土下还温热的颜料偷偷渗出。那的雪是红色的,地上也是是大片大片的红色。
白色的纸钱,飘散着盖在红色的雪上,染上了血迹。
枯萎的茶树疯狂汲取着养分,被滋润着,等待着黎明新生。*
她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就连血液都早被冻的冰凉。
这次的,是一个无辜的地痞流氓。
不过又是一次为满足私欲的谋杀而已,死者是谁,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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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人动作不慢。消息传出不过才几天,就有人来接应凡锦了。
“啊…凡锦。”马车上的车夫将笠帽取下,露出了稚嫩的脸庞——是凡锦在苏家的贵人阿楠。
“是…你来么?”她有些吃惊,前久才看见的贵人,今天又是贵人来接驾。真是巧了。
“是我。”阿楠重新拿起马鞭,不再说话。
凡锦害怕过,但事已如此硬着头皮都必须做下去。
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先是三年前枯死的茶树死而复生,后是一个小小佣人又在苏家大闹了一番。
那正是大过年的日子,人人团聚,孩子们都得到了想要的新衣,只有苏凡锦披麻戴孝。
苏家老爷现在恨不得杀了那哭到哽咽的孩子。
不是说这家伙活不过三年吗!
“…这是祭日,理当如此…就这么算了吧。”大少爷在一旁劝着,生怕他爹一怒之下罚重了,凡锦一个女孩子,招乎不住。
大少爷苏景繁,凡锦的双胞胎哥哥。以前听其他人说,是个儒生,平时待人也彬彬有礼的。但凡锦从来没见过他帮过自己,今天是个例外。
冬季,天已凉,凡锦事发突然。大少爷为了处理,顾不得多想,着了凉。冷气引得大少爷一阵咳嗽,一旁的仆人急忙上去帮大少爷顺气。
“嘤……娘亲……昨日还是你的祭日,呜呜……今日那负心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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