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没再说下去,因为对方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眼神凌厉地看着他,像一头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战战兢兢的,没敢再说下去。
李毅见他住了嘴,才松开,摆摆手,让人把赫尚书带下去了。
李毅刚抬头,就直直撞到了沈忻的眼神,他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直觉,刚刚那一幕怕是被沈忻看见了,他有些狼狈,不顾还未处理的战事,就急急退了朝。
散朝时,沈忻向白凡道了谢。
“先生客气了,学生只不是刚好碰到而已。”
沈忻:“白太学不必再叫我先生了。”
白凡笑了笑,不欲逆了沈忻,“沈侍郎,如此?”
沈忻点了点头,白凡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之前那名女子就走了出来。
沈忻不想再说些什么,就跟白凡告了辞。
“先生。”
白凡看向沈忻离去的马车,应了一声,“姑娘,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命运一说。”
那女子顺着白凡的眼神,看向那辆马车,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怀念出来,“我不信命运,但是事情都有因果。”
“这倒是真”,白凡转回去,看向那名女子,“遇见故人,姑娘不想一见吗?”
女子转过身,向他笑了笑,“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
“姑娘倒是放的下,那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事情还未完,我需结了这凡世的事,才能归去。”
白凡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甚明白,而后又苦笑了一下,“希望你们能如愿。”
“这次多谢先生,不然,李毅也不会这么快就相信。”
“不必多言。只不过,你们如此做,不知道顾……是否愿意。”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相应的责任,那是他原本就该承担的”,女子抿了抿嘴,有些无可奈何,“这世间,没有人能脱离这些。”
“或许吧。”
沈忻刚下马车就收到了永卿的信,两步作一步地赶紧回到书房,拆开了信。
信上就寥寥几笔将战事带过,大片大片的都是永卿写的一些有的没的。
之前通信的时候,碍着彼此还未真正确定心意,永卿就顺着沈忻,写的都是些比较含蓄的诗词。现在可好,两人啥都干过了,该做的都做了,永卿就彻底暴露出本性了,将他在悦音阁听到过的艳词通通都倒了出来,写得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幸于沈大人没多关注这方面,有些词他却是懂也不懂,不过看得懂的那些,还是给他看得手指微屈。
枕边无软玉,彻夜难入眠。念欲雪白肌,覆红久未消。耳边切切语,吾念君久矣。
这人,太不正经了些,沈忻咳了几声,试图掩盖微红的脖子。
虽是这样,沈忻还是从中那些少的可怜的正常词句间,看出对方的疲倦。
他抿了抿嘴,心里有些担忧,眼神余光当中,他注意到还有一封信。
他喝了口水,将那封信拆开,不是他之前熟知的字迹。
夜晚,昏暗的地牢里,赫尚书褪去了朝服,被关押在牢房里,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全然没了在朝堂上安然自得的神态。
待在这里,赫尚书越想越灰心,越想越憎恶起自己的那个堂妹和外甥。
“当初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什么?”
李毅看着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褚总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李毅蹲下来,看着那张脸,淡淡地问:“今早,你要在朝堂之上说些什么,你当年怎么了?”
赫尚书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莫非皇上并不知晓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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